过度的用力反而加重了窒息的感觉。
他要死了。
脑中只剩下最后一个清晰的念头。
不！他的心意还没有说出口，而他却要死在恋慕的人手中。
曾经以为，即便是死在男人手中，也是心甘情愿的。
此刻要死了，他心中却满是不甘。
为什么，他不敢奢求一次拥有呢？
手无力的垂下，仿佛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却在落下的瞬间扳动机佸，一支弩箭在咫尺间射了出去。
这个距离，就是大罗神仙也躲不开。
利器破开皮肉的声音，男人的身躯抖动了一下，手上的力道却没有卸下丝毫。
小弦用仅剩的力气勾起唇角，泛着黑紫色的唇吃力的开合着。
陪我一起死吧。
这样想着，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了呢。
没有任何声音，楚凡却看懂了。
一只没有开口的人只是淡淡开口，“无妨。”
“反正我本身，也没剩多少时间。”
原本已经混沌的意识却清醒了一瞬，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大，里面有惊诧，有恍然，有恐惧。
几乎是瞬间，他知道了楚凡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他疯狂迷恋的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恶魔。
杀人诛心。
他明明可以带着快意离开的，现在却只有满腔的愤恨。
眼睛再不甘，也渐渐失去了生气。
冷眼看着他断气，楚凡的手才松开，任由那尸体滑落在脚边。
低头看着腰间中箭的位置，血顺着箭身汩汩流出。让他有片刻的眩晕，摇晃了一下，手撑住桌边才堪堪站稳。
不能再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