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不可能是这样的，”余晖手臂一挥，将照片扫落在地，他愤愤不平回忆道：“当年，我们追查那起连环盗窃案，一定是案中人为了报复许诺，所以杀了他。还有那些可恶的旁观者，他们即使被救了，看到死去的许诺也只会责备警察办事不利。。。。。。”
“从那以后，我就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要对任何人毫无保留，那些我们曾经救过的人，只会把所有的过错推给他们奉为英雄的人。”
程胥抬眼看着他，眼眸深邃，“你是指，他们曾经把你奉为英雄，结果却在案发后第一时间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你？”
程胥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有几分讽刺的意味，“江渝宁果然没看错，你就是一个自大的人，你以为全世界都围着你转？当初你第一个出现在现场，你又刚跟许诺因为意见分歧吵架，大家的怀疑不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余晖喃喃，忽然点头，笑了起来：“你说的对，人之常情。所以。。。。。。”
“所以当我看到一位盲人走在路上，我就提醒他要注意左边有个井盖，他以为我是开玩笑，还是走了左边，这种摔倒是他自作自受，这种事情的发生是理之必然、人之常情。”
“所以当我看到一位老奶奶走在斑马线上，我在她身后喊了一下她的名字，她转头看我结果没注意到冲过来的汽车，最后被车辆撞死，这种事情的发生也是理之必然、人之常情。”
“所以当我碰巧看到撞死我奶奶阿满的凶手被他的家人用冰锥打晕在地，我为他们处理好现场，然后替他们毁尸灭迹、制造假死的现象，这种事情的发生也是理之必然、人之常情。”
崔丽飞速将余晖的口供一一记录下来，跟钱包上的高龄人员们对比，十分符合他们的死因。
这些身份证上的人要么是掉进井盖，要么就是走在路上被车撞死。。。。。。行为一个比一个大胆，非常符合余晖这种在法律的底线附近游离、试探的状况。
“你真是自大，是不是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被抓到？”
余晖毫不犹豫地点头：“若非出现这种纰漏，我绝不会被你们抓到，事实难道不是这样吗？”
“你的野心一点点地变大，总有一天你会亲自动手杀人，而那一天也就是你被全盘清算的时刻。”程胥恶狠狠地看向他。
余晖低下头，握紧拳头，忽然说道：“早知道，我就该听那人的话，第一时间对你和那个江法医动手。。。。。。”
“你什么意思？”程胥一下子被提高警惕，“那人是谁，他跟你提到过江渝宁？”
“当然提起过，我早就了解过江渝宁，你们法医室的第一大主检江法医嘛！而且，如果没有她在一旁煽风点火、时刻怀疑我，你们也不可能这么快锁定我，我只恨自己没有提前干掉她！”
“你再说一遍！”程胥一听到江渝宁的名字，心头那股怒火就难以遏制。
余晖不甘示弱，红着眼睛再次强调：“你听好，我是说我早就该听那个顾先生的话，干掉江渝宁。”
“你！”程胥冲过去，揪起余晖的脖颈，已经顾不得什么前后辈礼仪和审讯规范。
与此同时，江渝宁听到审讯室内打起来的消息，她还有些吃惊。
按理说不应该会出现这种事情，程胥一向都十分冷静自持。
他怎么会在审讯室内跟人掐起来。
在崔丽的催促下，江渝宁小跑着赶过去。
“你们劝架不就好了，干嘛拉上我？”江渝宁梳理了一下头发，站在审讯室门口有几分不解。
崔丽嘴巴打架半天，也没能解释清楚，最后无奈道：“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好像又跟那个姓顾的有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