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天色渐渐暗沉,阿肆让侍卫和暗卫们都悄悄回府,不要惊动了都城中的贵人,各个侍卫和暗卫们都领命去了,最后只剩下阿肆和褚宴时孤独的身影坐在崖底。
听着远处时不时传来的狼嚎声,褚宴时心中升起浓浓的自责。
如果当时自己察觉出凤玖安语气中的不同,如果他当时奋不顾身一点,再快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他是不是就能在悬崖边上拉住凤玖安的手。
一如小时候的凤玖安在悬崖边上拉住自己一般,自己也能将凤玖安的命从悬崖边上救回来?
可惜没有如果,他颓然的坐在石阶上,月光慢慢升起,照在两人身上,在地上拉出两道长长的人影。
天空中已经没有再飘雪了,夜里的温度似乎也没有前几日那般刺骨,一切的一切都昭示着新一年的到来,冬日去,春日至。
这只不过是平平无奇的又过了一年,而一切的一切,却又变得如此与众不同。
阿肆一言不发跟在褚宴时身后,他此时似乎有些明白王爷的心境,在明白了某些真相之后,愧疚和弥补的心情,加上失去的空落,足以让一个天神一般的男人被情绪压垮。
就让王爷在这里宣泄一番吧,至少他需要出口宣泄,自己能做的,也只有陪在王爷身边了。
阿肆眺望着远处的峭壁,王妃,如果您在天有灵,就去过极乐世界的日子吧,这人世间太苦太苦了,您下辈子一定要做回那个快乐的国公府外孙女,再别被这皇家桎梏所囚禁。
“阿肆,本王是不是很失败?”
“王爷是指什么?”
听到褚宴时开口,阿肆不敢贸然回答,生怕自己的回答又触碰到褚宴时的逆鳞,到时候两人在这崖底,受苦受累的还不是只有自己。
“王爷惊世之才,不甘居于人后,自然是成功的。”
“我指的不是这个。”
褚宴时淡然一笑,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一张锦帕,将凤玖安的那半截手指宝贝似的包了起来,又小心翼翼的将锦帕装进自己怀中,靠近心脏的地方。
似乎这样,就能将自己身上的温度传递一些到那半截手指上,这样他便能感觉到凤玖安的体温似的。
阿肆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并没有马上回答褚宴时的提问,仿佛是知道自己问的似乎不是什么好问题,褚宴时自顾自开始讲述在摄政王府对待凤玖安的那些日子。
他一边讲述自己对凤玖安多么多么不好,一边又说着其实他就是想看看凤玖安被自己激怒之后,会不会突然之间有一天,变回以前那样,趾高气扬的看着自己,命令自己。
褚宴时说自己很怀念那样的凤玖安,似乎那样的她才是鲜活的。
他说原本能和凤玖安成亲他是很开心的,可是后来为什么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