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她总能将周遭化为一番别样的场景，好似对他来说这世间所有的事物都能够被他理解，但她是唯一的不定数，是他唯一勘破不了的人。
凤玖安提灯抬在眼前，澄黄的火光映照在她的眼睛里，褚宴时将她的脸尽收眼底。
灯花已经不再跳动在黑暗中，跑进了凤玖安的眸子里，茶色剔透如同水晶，荡漾的浮光在眼里留下点点跃金。
寂静的春夜，她一个人发着光，连周围的草被都被她授予恩泽，盈盈发亮。
他轻轻屏住呼吸，不知是怕惊扰了灯花还是惊扰了她。
褚宴时的话堵在喉头，迸发的情感直击他的面门，若说刚刚的情绪是潮起，现在就是潮峰。
即将而来的就是潮落。
褚宴时有点想将这春夜的气氛留住，黑袍下的手止不住地抬了抬，然后凤玖安的声音再次响起让他的动作戛然而止。
“王爷，您怎么会。。。”
褚宴时拂袖掩饰自己的尴尬。
凤玖安看到来者竟然是褚宴时，松了一口气后，又下意识有些戒备。
方才她听见外院有响动，又是深夜，上次有人在她院里藏了嫁祸给她的证据，她不得不谨慎一些。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小荷的房间离她的不近，她也不想打草惊蛇，故这才挑了灯来看。
没想到一只黑猫窜出来，她下意识护住腹部往后退了几步。
这一退却看见真的有一个影影绰绰的黑影，让她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本王去哪，还需要征得你的同意吗？”
凤玖安颇有些无奈，今日的褚宴时又恢复了以往咄咄逼人的模样，让她有些头疼。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褚宴时好像有话同她说。
“王府本就是王爷您的，自然是您想去哪就去哪，只是三更半夜，王爷站在这里颇有些吓人。”
褚宴时抿着嘴不说话。
“王爷深夜前往可是找我有事？”
“心中烦闷，赏月散心。”
凤玖安闻言抬头望天色。
沉沉墨色，灰云密布，隐隐风吹，拂动发梢，怎么看也没有月色现身的迹象，倒是可能会下雨。
罢了，凤玖安可没有邀请褚宴时进屋避雨的想法，那便是引狼入室了。
“既如此，玖安就不打扰王爷雅兴了。”
凤玖安转身就走。
褚宴时嗤了一声，完全没有借口被戳破的尴尬。
她倒是干净利落。
凤玖安离去的背影逐渐与方才谢芳华离去的身影重合，几乎瞬间就能够分辨出两人。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当年看到的那个明明自己都十分害怕却还是毅然放血给他小小身影。可那道身影却真好像和凤玖安的背影融为一体。
褚宴时收回望向凤玖安院门的目光，对身边不知何时出现的暗卫道：“去查查她说的话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