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你可知道，朕为什么要立褚宴时为摄政王?”
凤衍看向凤邱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凤邱被凤衍的眼神看得心里咯噔一下，斟酌着开口。
“是因为皇兄您缠绵病榻，不堪公务所扰，子嗣稀薄的原因，暂时让褚宴时代政。”
凤衍笑了笑，捻起自己头上垂落的白发，面上升起凤邱从前完全没有见过的表情。
从前的凤衍谦逊宽厚，满眼都是大衍的民生，而现在的凤衍尖刻疯狂，丝毫不掩饰对权利的渴望。
“你只说对了一半。朕封他为摄政王确实是因为子嗣稀薄，不过真正的原因却是朕亲口立下的誓言。”
誓言?什么誓言需要皇兄将一个质子立为摄政王，让梁国的人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凤邱不理解。
而凤衍却兴奋起来，他隐隐感觉自己还是那个站在祭坛上意气风发的少年。
“朕曾经向开国将臣许诺，作为大衍的开国皇帝，会将大衍代为治理好，再亲授传位于前朝血脉，引导他成为一个明君。。。。。。可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
那件事之后，他身上的枷锁就被去掉，他也逐渐被权利蒙蔽双眼，迷失自我。
“就是因为那件事，朕的血脉无一例外都夭折或是离奇死去，朕心中不甘心！”
凤邱盯着凤衍疯狂的表情，心中升起陌生的感觉，面前这个人，仿佛已经不再是他的皇兄。
凤衍却已经不在意凤邱的看法，决定让自己的弟弟死前也做个明白鬼。
“皇兄，你变了。你真的以为你的子嗣稀薄，是因为那件事吗?可我记得，那件事的始作俑者不是你。”
凤邱止不住地开口，即使内心再恐惧，他还是保持着对兄长的敬爱，他不希望凤衍忘记了自己的初心，否则皇帝一派如此尽心尽力是为了什么，为了继续侍奉一个盲目的人吗。
还不是为了大衍能够拥有他们认可并且贤明的君主。
“你从前分明一心为了大衍的百姓。。。。。。而如今你的模样，让我认不出来。”
凤衍猩红着双眼，他自然知道！他自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惜他已经走不了回头路。
所以他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只要重新拿到属于自己的权力，他就能重新让大衍回归正轨。
大衍这几年的确在走下坡路，君主式微，民心涣散。
也就梁国弹丸之地来寻求大衍的庇护。
“凤邱，这么多年来，你还是如同以前一样天真。怪不得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凤衍的叹息才是压垮凤邱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只说这么多年来，他都这样天真，可他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他都一直瞻仰着他，敬爱着他，在他身边唯唯诺诺。
所以凤邱决定不再沉默。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皇兄！褚宴时已经威胁到你的地位，我只是想要帮你铲除他，只怪我好心办了坏事。可是，我的心中还有大义，至少你在我的心中永远是我的兄长。可是你呢？”
凤邱越说越激动，他已经将自己的一切都抛诸脑后，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让凤衍好好看清他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
“你忘记了当年的凤墨吏，你忘记了自己对他许下的诺言，忘记了身为人臣不该舍去的忠诚！当年那件事确实不是你做的，可是你也没有继续深究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