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齐王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他倒是没有受酷刑折磨，可是这三天牢狱已经让他筋疲力竭。
晏行垂眸看他。
“是我。”
齐王苦笑一声，“晏行，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
事到如今，齐王也不相信甚至都没有想过他现在的命运是昭文帝亲手谋划的，是他父亲要送塔去死。
他只知道是晏行带着皇城司的人来谋害他的。
晏行微微眯眼，“大皇子，话不能乱说，证据确凿，此番你无可辩驳。”
“你胡说！”齐王第一次露出愤怒的表情，他嘶吼道：“我没有，我没有谋反，我不知道宁家所作所为！”
飞雪飘得更大了，鹅毛一般从天落下，配上齐王这样的嘶喊声，竟然看着颇为悲凉。
晏行看着他。
一个曾经无比风光的皇子此刻正以罪臣的身份跪在他的面前，而他的罪名是被硬安上去的，他是无辜的。
晏行比任何人都知道齐王的无辜，可是无辜又如何？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走近齐王蹲下身子和他对视。
一旁的赵壹皱眉，不过却也没有说话。
“齐王殿下，你没有谋反之心，可是宁家有，你面上是宁贵妃的养子，那你就受着宁家的一切。”
齐王双眼含泪，“可是我没有做过，凭什么要我受宁家的罪！我要见父皇，我要见父皇！”
齐王入狱后昭文帝并没有见过他，哪怕齐王在狱中苦苦哀求，昭文帝也依旧不见齐王。
大约是怕自己心软或者是愧疚，昭文帝对齐王视而不见，冷硬的下了斩杀齐王的圣旨。
“陛下不会见你的。”晏行淡淡说道：“至于凭什么，齐王殿下你是在天家长大还用我告诉你凭什么吗？”
齐王一顿，风雪刮疼了他的脸，他什么话都说不出。
“宁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你，如今你说无辜又怎么可能呢？陛下不会信，外人也不会信。”
在外人眼里，齐王和宁贵妃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无论齐王做没做，只要宁家做了，那齐王便是难逃其咎。
“父皇不会乱杀无辜的！”齐王最后的希望便在昭文帝的身上。
他始终是太天真太过愚蠢，或者是太过端正，他完全没想过他这样的局面是谁一手推进的。
晏行可怜他，也觉得他应该死个明白。
于是他便说道：“齐王殿下，你应该知道皇城司是什么地方是做什么的，宁家是被皇城司揭发的，你的罪证也是皇城司拿的！”
晏行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齐王一顿，皇城司可是专门属于皇帝的。
照晏行这样说，那他的父皇…
一侧站着的赵壹也听到了这些话，哪怕现在风雪如此大，哪怕晏行的声音那么小，赵壹也听见了。
他猛的看向晏行，一瞬间有股寒凉之意在心中散开。
“不，不可能！”齐王跪在雪地里，他的手被铁链拴着但是却艰难的朝着晏行扑过去。
晏行微微蹙眉便躲开了，他看着齐王，仅仅用俩人能听到的声音沉声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一句话便让齐王崩溃大哭。
他疯疯癫癫，“我做错了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