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胜奇眼睛慢慢瞪大。
他看着眼前毁了容的亲生女儿,心中五味杂陈。
毁容之后,柳纯的行事风格越来越偏激狠辣,这次收购她从一开始就坚决主张斩草除根,造成老厂长意外死亡,在继承事实发生之后,再进行压价。
沈胜奇没同意。
和野村联合收购国内中医药企业已经让很多业内人士对胜华颇有微词。
如果在收购过程中再闹出人命,胜华药业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到时候野村药业可以撤离中国市场,胜华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沈胜奇的总体方略比较保守。
“小纯,要注意社会影响。”沈胜奇委婉提醒,“野村集团为什么没有派代表和我们同行?不就是因为他们顾及在国人眼中的形象么?所以得罪人的事儿我们来做。”
“沈先生,如果收购成功,你在合资企业的地位能上升么?”柳纯又问,“如果可以,我不惜一切代价也会完成收购。”
“当然可以提升地位,现在我只是沈家在合资公司的二号,如果这次顺利,回去后父亲也许就会将合资公司代表人的位置交给我。”
“那,你走吧。”柳纯道。
“我走去哪里?”沈胜奇疑惑。
“你再和老厂长见个面,最后争取一下,如果还不行,你就大张旗鼓得离开长宝县直接回北京。我留下来。”柳纯道,“之后发生的一切,你都毫不知情。”
沈胜奇立刻明白了柳纯的意思,他用极为复杂的目光望着柳纯:“小纯,你这是何苦?”
柳纯坦然看着沈胜奇:“我现在这幅样子,能为您做的事情不多了。这件事正好在能力范围内。”
良久,沈胜奇点点头:“好,我再和老厂长谈谈,做足样子。”
顿了顿,沈胜奇缓缓点头:“小纯,你。。。。。。”
说完,他停了一停,默默转身回到里屋。
柳纯站在原地,突然嚎啕大哭。
仿佛三十年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柳纯捂着脸,跪在地上,样子可怜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