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四章羡慕。
虞温细致的打量她。
头上挽的是妇人的发髻，衣裙也稍显稳重，应当是盛京中谁家的新妇。
只是瞧着眼熟，想了几回也没认出，索性放弃，对她带刺的话不置可否。
“看样子娘娘并不觉得愧疚。”她笑了一下，伸手抚摸耳边的落发，又道，“妾身沈长苑，是曲老将军的孙媳。”
曲阜被李承烬葬入皇陵同李顺逸合葬一事她也有耳闻，想来眼前人是想为自己公公讨个公道。
只是这样强硬的性子未免吃亏。
虞温笑意散淡，“原来是曲老将军府的人，想必没见过面，不然沈夫人这样的性子，本宫一定念念不忘。”
沈长挽也不在意她话里有话。
“顺平王救了您，您心知肚明，在平川峡，万丈悬崖之下，他抱着您，一点点的拽着藤蔓下到崖底，照顾您，守着您，他死了，您难道一点都不心疼愧疚吗？”
虞温只笑，“本宫比你更了解李顺逸，他救本宫一定是在算计什么，并非真心对本宫，否则也不会给本宫下药。”
沈长挽别过脸，眸中有一丝可笑。
“您竟然这样想他。”
“如果没有后来下药，本宫说不定真的会对他心软，有这个可能。”
虞温笑了一下，笑意不达眼底，沈长挽转过头看她，只在她眼中看到清明的瞳孔，漠然的没有一丝情感。
她不会。
她不会对李顺逸心软。
沈长挽有一丝怨，“皇后娘娘当真是狠心绝情，您不怕妾身将这件事捅出去，让世人知道皇后娘娘多忘恩负义吗？”
“你大可试试。”虞温笑，“本宫想再没什么比有夫之妇惦记旁的男子更有趣，更让人好奇的消息了。”
看着她脸色僵硬，虞温好瑕的挑眉，“或许也可以称得上红杏出墙？”
“皇后娘娘自是误会，顺平王与曲家有恩，妾身所言也不过…”
“本宫有说顺平王吗？”
沈长挽一下子捏紧掌心，冷汗津津。
虞温淡淡一笑，“只说这点小事？看在曲老将军也曾经为国立功的份上，本宫就不介意沈夫人言语有失了。”
雨越下越大，屋檐飘进来不少水雾，虞温转身欲走，沈长挽掐着掌心，松开，许久喘了一口气，看着她的背影说。
“妾身想皇后娘娘也是痛苦的，没了顺平王，皇后娘娘的日子也没好到哪里去，毕竟娘娘再好，也比不过晴贵妃对皇上的情谊。”
“你这么好奇，不如陪本宫去宫里住些时日，好好跟本宫说道说道？”
“妾身不敢，妾身只是替皇后娘娘心疼，日久生情，人再最脆弱时总会依赖身边人，皇上脆弱时，娘娘并不在身边。”
虞温回头看她，沈长挽一脸笃定，“所以，无论如何，晴贵妃都在皇上心里有一份极重的份量，这是您不能比的。”
她只觉得好笑，停下脚步，微微弯着眉眼，开口道，“本宫知道皇上和晴贵妃情投意合，恩爱有加，本宫也心生羡慕，只盼他们同生死，共白头。”
虞温每说一句，沈长挽的脸色就变一分，似乎不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说这话的人不但没有醋意和愤怒，还笑盈盈的问，“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她并不在意。
沈长挽得到这个结论。
一时心中悲悯，也不知该可怜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