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顺应。
不，虞温强迫自己冷静。
她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爹娘，镇国侯府的人，都在好好活着呢。
“姑娘，前面到了岔路，小人不能再陪您走下去了。”那人定住脚步。
虞温抬眸，前面是两条几乎一模一样的小路，一左一右，暗的看不清尽头，她揉了揉眉心问，“哪条路？”
那人摇头，“我不知道选哪条，没人敢往平川峡深处进，姑娘，不然等明日天亮再选，夜里实在…”
传说还说了，乱坟谷的亡魂半夜会出来寻替身，就会一直徘徊在小道上。
正想着，突然一声鸟叫，他吓得跌倒在地上，哭道，“姑娘，我我我…实在不能跟你们一块走了…我还有孩…”
“你走吧。”
“多谢，多谢姑娘。”
他不敢多留，连滚带爬的下山。
玉素拿着火把在两条路上晃了晃，拧眉，“一模一样，走哪条？”
“有铜钱吗？”她问。
玉素一愣，虽然不知道她要铜钱做什么，还是从怀中摸了一枚。
虞温在手心攥了一下，抛至空中，落下的那一刻，她指向左手边，“这条。”
“您怎么知道要走这条？”
“顺应天意，更顺应我自己的心。”
抛出去的那一刻，她心里就已经有了决断，正好铜钱也落在她所想的那一面。
玉素依旧担忧，“若是错了…”
虞温笑，“大不了回到这里再选一次，如果一直在这想，更不可能选对。”
玉素听的稀里糊涂，点头跟上她的脚步，一路上都很寂静，越往上走，越感觉到刺骨的冷意。
“小姐，那右副将真的存在吗？”
虞温搓了搓脸颊，有了热气才说，“即是外公的人，我就相信他一定会存在，他是外公留给大周对抗东夷的杀手锏，我们一定要找到他。”
“如果能请他下山就好了。”
虞温也有这个想法，但算来，他今年恐怕都要八十高寿了，山路崎岖，他又怎么从这颠簸的山路上下来？
走了太久，脚上都磨出血泡，浸湿了鞋袜，有裙摆遮着看不出来，露出的脖颈上也全是细小的划痕。
虞温一心想着快些拿到作战图，也能让墨离军快些拟出应对东夷的计划，她的心不在这上面，自然也没感觉到疼。
火把即将熄灭的前一刻，总算看到了悬崖，崖下雾蒙蒙的，却不断有冰冷的寒意往上冲，就像身置于冰块上。
虞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应该就是这里。”玉素咬着牙齿，边说边找了一棵结实的树绑绳子，“奴婢下去瞧瞧，您别下去了，万一找错了，您还能换条路。”
“找错了再爬上来就是。”
“万一…”
“没有万一。”虞温打断她的话，绕着绳索绑在腰间，扯了扯，没等她开口就走到悬崖边往下跳。
玉素胆颤心惊，也跟着跳下去。
越往下，温度越低，冻的人脑袋发懵，甚至能出幻觉，看到一些平日里看不到的东西，耳边也会有诱惑声。
玉素隐隐约约听到一个酷似虞温的声音，清清淡淡的说，“玉素，到地方了，可以松手了。”
松手…
对，松开手。
玉素听命的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