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无趣。
酉时分，天蒙蒙亮，丫鬟们早早起来清扫院子，虞温喝了快半宿的茶，早膳时，昨日抓到那条鲤鱼也成了桌上几道羹菜。
“夫人，这几道鱼也是湖中的，是公子百两黄金买来，不仅珍贵，听说味道也与旁的鱼不同，您尝尝。”汾嬷嬷布菜。
虞温尝了一勺鱼羹，不腥，鲜甜，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入口即化。
“挺好吃的。”
汾嬷嬷高兴起来，伺候她吃了不少才撤下来，激动的让丫鬟传信，“快，给公子传信，就说夫人很喜欢。”
丫鬟点头跑的飞快，两人都没有看到窗内虞温的视线，一张脸淡漠的如一层薄冰，远没有刚才温善。
“还有多久到？”
玉素回，“差不多一柱香。”
“去看看那两条鱼吧。”
玉素欲言又止，又不敢阻拦，扶着她默默的在一旁，心里却激荡又忐忑。
“是不是该给他们取个名字？”虞温捻了一点鱼食抛进去，两条鱼一黑一白，做什么都在一处，从不和旁的鱼在一起。
孤单，又缠，绵。
“阿温想给它们娶什么名字？”
玉素退后一步，“皇上。”
虞温没答，也没回头，任由那轮椅声靠近，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泛冷，无人发觉，只能不动声色的蜷紧。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不信我？”
她回头看他，面色平静，“皇上是来给晴贵妃讨公道吗？皇上想怎么处置臣妾？禁足？还是要臣妾道歉？”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过一晚，他的脸色苍白太多，声音也哑的不像话，却完全顾不上自己，只为旁人辩驳。
“她并无错处。”
虞温笑，“臣妾也并无错处。”
“你那碗药，差点害死她。”
“不至于吧，只是一碗避子汤而已。”她说的轻松，似乎毫不在意，眼里的漠然却暴露的明明白白。
她不是善人。
他要宠谁，爱谁，她都不会在意，但新皇的第一子，只能出自凤仪宫。
李承烬皱眉，“而已？她是女子，避子汤寒凉，会影响她以后受孕生子。”
“臣妾能让她终身不孕，却没有这样做，臣妾对她也是留了情面的。”
“你为何要这样做？”
虞温没答，早在夜半，宫里传出晴贵妃病倒的消息，她就猜到了今日会被他问责，想到和听到的感受总是不同。
眼前事突然索然无趣。
她抬眸，“皇上要如何？要臣妾给晴贵妃道歉？那臣妾现在就回宫。”
“不必。”
似乎跟她没什么好说的，又似乎气头上，李承烬对廊桦道，“回宫。”
虞温转身，继续喂鱼，玉素没好气道，“皇上也太过分了，字字句句都是向着晴贵妃，晴贵妃有什么好的？”
“您这样，是要和皇上离心的。”锦雀叹息，“不过奴婢觉得，您不该换那碗汤药，就应该让晴贵妃无所出。”
“都是女子，何必断人死路？”虞温不咸不淡，“何况，他说的很对，周晴儿并无错处，要说错，就错在男人的心摇摆不定，他执意要她，谁又能阻拦？”
锦雀沉默。
“夫人！”汾嬷嬷小跑过来，“有客人找您，说是故交，公子不让男子进府，奴婢就让他在府外等候，您要见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