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故意。
那双眼带着些阴柔之气，却无比认真，等她反应过来，又巧妙的当是在开一个玩笑一般。
“开个玩笑，吓到了？”
虞温扯了扯唇，“秦公公的这个玩笑并不好笑，秦公公怎么在这里？”
“皇上召见。”秦三玄轻松一笑，“刚好遇见娘娘在这里发呆，奴才还是第一次见娘娘这样，很…让人惊讶。”
“先帝如何？”她移开话题，也没错过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
“皇上对先帝总是留份情的，过的虽然不及以前，但也不算很差。”
秦三玄不是个为了一己私欲就添油加醋的人，李乾晟过的并不好，但这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虞温点头，“即是皇上召见，公公还是快些去吧，本宫先回宫了。”
越过他两步时，秦三玄突然开了口，“奴才刚才的话不是玩笑。”
她没答，走的干脆。
独留他望着她的背影苦笑，是他妄自菲薄，他一个太监，怎配说这样的话？
叹息一声，他往养心殿去。
李承烬似乎也刚到养心殿，一盏茶卷着丝丝白烟，扫过来的视线冷的让人颤。
“皇上。”
“怎么来的这么迟？”
“有些事耽搁了，皇上恕罪。”
李承烬盯着他看了一会，上位着的无形威严一点点堆垒在秦三玄的肩上，知道额上生了一层薄汗，那人才开口。
“秦公公年纪不小，可想过寻个对食？心里有欢喜的人？朕愿意赐婚。”
秦三玄低着头，“奴才不敢，只想一心一意伺候皇上。”
不是没有，而是不敢。
“那倒是可惜。”
素白如脂玉的指尖一下一下点着桌子，似乎点在他的心头，秦三玄自然也没放过头顶的那抹视线。
太强烈，仿佛一眼洞穿他。
“秦公公应该不会甘心做一个太监吧？能领兵统帅，秦公公心里或许有一个大将军的梦，是不是？”
秦三玄不知何意，不敢轻易答。
“新帝登基，周国虎视眈眈，总有按耐不住的，秦公公一身本领留在宫中实在可惜，不如挂帅出征？”
秦三玄难以置信的抬眼，“您…可奴才只是个太监…”
李承烬冷淡的笑，“朕不看出身，只看能力，击退廖国你也有功，朕会封你为将军，去抵抗蛮夷，你可愿意？”
“奴才自当听皇上的令。”
“下去吧。”
蛮夷之地在大周东南。
最远最苦的地方，走的远远的，正好也绝了不该有的心思。
李承烬拿起笔，想起那句“不如我带你走”，冷冷笑一声，在圣旨上写下即刻出发四个字。
虞温没抱着真的见到李承烬的念想，回来就打算歇下，没等坐下，小福子又来喊，说皇上在外面等着。
“皇上怎么不进来？”
小福子摇头，“皇上只说让奴才来喊您，其他什么都没说。”
虞温不知李承烬卖的什么关子，他即能见秦三玄，却偏偏任由周晴儿拦着不见她，长晴宫不大，她不信他听不见。
听见了不见就是故意，如今又来见，倒是像存心吊着她又给她甜头，态度模模糊糊，让人心思杂乱。
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虞温闭上眼，“本宫身子不适，不便见皇上，你就这样回吧。”
他回她的，她又原本的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