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尸体。
锦雀拽着她的衣领，脸似冰霜，如法炮制的将她往枯井里扔，关键时刻，芹香的手死死的扣住了井沿。
石子滚落，掉进去咚的一声。
里面的水很深，芹香整个身子悬着，忍不住哭出声，“锦雀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吓我，快拉我上去吧。”
“为什么要引张神医跳井？”锦雀原先是跟着张神医，怕他临时退却。
没想到竟看到了张神医被芹香威逼，蒙骗着跳井的一幕，芹香哪里像内务府说的老实本分？反倒恶毒又古怪。
张九听了锦雀的话，掌心猛地收紧，伸手摸了摸青砖才感觉踏实许多。
“我…”
芹香心思百转，哭道，“是他，是他想要逼我做那种事，我实在忍不了才出此下策的，锦雀姐姐，你相信我。”
“芹香，你胡说什么？”张九气的脸色涨红，他虽然邋遢粗糙，但也是一个清白之人，怎么能让她这样污蔑？
“分明是你心里有鬼，我上次只撞上过你，是你看到了皇后娘娘的药方，才撺掇晴贵妃点熏香害皇后娘娘的。”
芹香没想到张九真的会跟她撕破脸，一直以来，她救了阿武，张九就对她很好，不管她说什么，他都是维护她的。
怔愣的这一会，锦雀已经扶着张九起来，坚硬的绣花鞋踩上芹香的手指，看到她疼的面目扭曲。
锦雀说，“真是巧，我还以为是长晴不长眼的丫鬟，原来是你，正好你今日落我手里，也算自食恶果。”
“不要…啊…疼…疼…锦雀姐姐…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锦雀姐姐，锦雀姐姐…”
指尖变得红肿，芹香承受不住松了手，整个人落进枯井，锦雀看都不看，转身扶起张九。
求救声越来越小，最后听不见。
张九难免唏嘘，摇头叹息，又朝锦雀躬身，“多谢小姐相救，改日若有什么需要草民帮忙的，草民一定竭尽全力。”
“只有一个，解了皇后娘娘的毒。”
张九一顿，苦涩一笑，到底还是没将实话说出来，“草民定当尽力。”
锦雀将张九送到了养心殿，张九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锦雀特意等着他出来，却见他摇了摇头。
“皇上只说知道了。”
锦雀心头一寒，也没再说什么，回去将这事如实禀给了皇后娘娘。
意料之中，虞温没有太失落，催她去一趟雍王府，问问可有十二门的消息。
是夜，御花园的一处池塘被人悄然翻开，淤泥的臭味铺天盖地，白一面无表情的将翻出来的几具尸体提到岸上。
被抓来认尸的银杏跪在池边呕吐，眼泪鼻涕流了一脸，白一完全没有怜惜她的意思，剑尖朝她示意，惜字如金。
“过来认。”
她艰难的爬过去。
一点点掀开那些尸体的衣服，长时间泡在淤泥里早就面目全非，她只能靠尸体身上的衣服，和戴的发饰辨认。
而其中一具尸体未着寸缕。
银杏忍着想要呕吐的想法，将那具尸体身上的淤泥一点点洗干净，腐烂带着驱虫的耳后，白色胎记清晰可见。
“。。。。。。”银杏愣住了，这个胎记实在太眼熟了，这明明是芹香的胎记。
跟天上的云一样，她不止一次的跟他们说，她喜欢这个胎记，每次看到她都觉得自己像云一样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