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忠贞。
张九这厢抓好药，知道皇后娘娘也懂药理，特意拿给她看了一番，没什么问题才交给锦雀煎药。
他心里惦念着阿武，阿武怯生，皇上让人安排了住处，也拨了伺候的丫鬟。
但阿武从未跟不熟的人接触过，昨日一个丫鬟伺候他沐浴就将他吓哭了。
由太监领着急急往住处赶。
路上撞到芹香，两人都是往后一摔，手里的东西洒落一地。
“你瞎啊！”
芹香气不打一处来。
又看到地上摔碎的冰酪，她好不容易匀来一个，还没吃到就摔了。
张九知道自己瞎，但领路的太监不瞎，不可能看到她还会撞上去。
只可能是她没有仔细看路。
他没吭声，让太监捡了东西就走了，芹香瞪着他刚要说两句，忽然扫到落在不远处的一张纸上面。
捡起来一看，心里有了主意。
李承烬连续几日夜里都过来陪她，他很少跟她说话，也不上床榻，只牵着她的手坐在床榻边。
有一次虞温半夜醒来，看到他撑着下巴就睡在榻沿，她动了动，他眼都没挣，伸手在她背后一下又一下的轻拍。
虞温不知道自己什么感觉，睁着眼看了他许久才睡过去。
这晚上，他没来。
似乎是习惯了，不被人牵着她就感觉冷，浑身发冷，缩在被子里都发抖。
“玉素。”
虞温朝玉素伸手，牵住她，触碰的第一下就明白不一样，他的手很大，又热又干燥，上面还有一层厚厚的茧子。
玉素是女子，虽然也有茧子，但手是微凉的，也并不宽大。
“他今夜宿在长晴宫了吗？”
玉素嗯了一声，“晴贵妃一直说肚子不舒服，让皇上陪着她，晚膳过后就一直在长晴宫没出来过。”
虞温看着房梁，忽然问，“你觉得我对李承烬如何？当真很冷漠无情吗？”
“您就该无情一点，这世间的情爱大多受伤的都是女子，只要您不在意，肯定就不会受伤的。”
虞温笑笑，“为什么女人能做到忠贞不二，男子却不能？盛京之中有无数春楼，却没有一处是为女子设的。”
“您这想法真大胆。”玉素唏嘘，又叹，“自古都是这样，忠贞不二的男子很少，就以侯爷来说，
奴婢听说当初侯爷为了娶夫人，可是挨了老爷子不少打，侯爷出身低，
但人是条汉子，都快被打死了，还硬是凑了聘礼在景家蹲了三天三夜。”
“盛京无人不说他爱夫人爱的深，甚至一度将他们传为假话，可侯爷依旧纳了许姨娘，让她生了一儿一女。”
玉素也搞不懂，要说爱，为什么又要碰别的女子，不爱，那为何命都快没了还非要娶她不可呢？
“娘不懂，也不会思虑这些。”
“您也别思虑这些了，这世道就是这样，不如跟随自己的心，
您要是心里真有皇上啊，奴婢就去长晴宫，抢也把皇上给您抢过来。”
虞温被她逗笑，玉素也跟着笑，佯装生气道，“您还不信奴婢？那晴贵妃哭哭啼啼在奴婢这可没用。”
“奴婢冲进去抓着皇上就走，任她怎么哭，哭的烦了奴婢就一个手刀把她劈晕，让她到梦里哭去。”
说着，还做了一个劈人的手势。
“要劈谁？”
听到这道声音，虞温一怔。
下意识撑起身子，就见那人微微低头，掀着纱帘进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香气，她脸色一变，喉间涌上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