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一直喜欢你的,不会离开你的。”
寒无见把谢兰因的手拿出来,放在自己手心牢实握着,“我知道我失约让你难受了,真的对不起,兰因。你要是怨我就直接说出来吧,我不想你折磨自己。”
谢兰因轻飘飘道了一声好,捏着寒无见手臂道:“我听你的话,你不要担心。也不要老不开心。我没有怨你。我也没有折磨自己。”
寒无见担忧望着他,“我瘦了吗,”他摸了摸谢兰因的脸,有些硬硬的,“你也是,你都憔悴了。这两天没睡好?”
“嗯。”
谢兰因失神道,“肩膀怪硌的。有些不舒服。对了,不吃饭吗?还有,你刚刚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没有吗?”
寒无见是有,但是……寒无见摇摇头:“我暂时还没想好。”
“好,那你想想,”谢兰因道,“但别想那么多,人考虑太多容易失眠,你要睡好一点。”
谢兰因站起来,似乎要走。寒无见追上去。
“兰因。”
“怎么了?”
“没事。”
寒无见道。谢兰因看起来心神不宁地很,转身走开去叫人安排膳食。两个人这一顿吃得很是匆忙,默然无话,彼此之间似乎有太多事不敢轻易触碰。
寒无见几次三番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提谢余的事,想摆出各种安邦治国的事实来叫谢兰因放了他,但是恐怕做不到,不管是谢兰因,包括他自己,连说出去的勇气都没有。他也知道兰因很大程度是因为谢余而不宁。他在怀疑什么?他在怀疑的同时还能对自己这般信赖如初,简直叫寒无见羞愧难安。
到了晚间,谢兰因头次没有过来,说是政务繁忙,要寒无见自己就寝。
寒无见静坐了一盏茶的时间,手中的书页再翻不下去。安平公主突然叫人来请他,他无心去,只好推托说病。
他心里杂乱无章的很。小夏子知道谢余被关在哪里,还给他安排了一身内侍服饰,但他还是不能再放他到身边了。如果兰因要怪罪,很可能就是他首当其冲。
寒无见定定神,换上一身内侍宫装,夜深人静,他从窗户翻了出去,值夜的宫人毫无察觉。
凭着对宫内的熟悉,他很快绕开夜巡的守卫,轻松越过围栏,穿过竹林。
高坐宫墙墙头的顾影睁开眼,抬手放飞黑鹰,跃下高墙,跟着跑入落叶纷飞的竹林。
巡视侍卫遇到他,向他低头:“统领,是有什么问题吗?”
顾影环视纷飞的竹叶,月光在草间落叶里时隐时现,像一层斑驳的霜粉。顾影顾自向一个方向走去,什么话也没说。侍卫已经习惯他的奇怪,不甚以为然。
寒无见躲在角落,陈相因捂住他的嘴,两个人斜着眼看顾影走过去,才猛松一口气。
“该死的,”陈相因暗骂一声,“这个顾影算是谢兰因最得力的一条狗了,麻烦的要死,打架又狠。你看着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吗?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公主让你过去你不去,怎么,你要自己去救谢余?你到底怎么想的,想把墙头草贯彻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