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之后就是如同浸在死水里的麻木,他连话都不想说,尤其是和谢余。
谢余道:“这一身伤弄的,让你遭罪了。你放心,我已经罚过他们了,真的是,对你这样粗鲁。这些日子,在外面玩得还开心吗?”
寒无见闻言,强撑着坐起来,谢余伸手扶他,寒无见握住了他的手臂,推开。
“兰因呢?”
听见这个名字,谢余皱起眉头,好像寒无见向他抛掷了一块烫手火石,他不想接。
“听我说,”谢余半强硬地抓住了他的手,“你冷静下来,身体要紧,你身体有些病根,太医没告诉你吗?”
寒无见丝毫听不下这些,只一味问他:“兰因呢?”
谢余道:“你先把身体养好,喝药,都快凉了,我回头带你去见他。”
寒无见捏住他的衣角,眼睛里起了温度:“兰因还活着?他现在在哪里,阿余我就知道你不会……”
“他死了。”
谢余相当有技巧得卡住他哽咽的缝隙,折断他的话,“我想这应该是比较显而易见的事情。”
寒无见松开手,摇了摇头,像是感到头疼。
“你说过你不会杀他的。”
“他是坠崖死的。”
谢余道,“也许你和他乖乖回来,什么事也不会有。”
“你不会放过他,”寒无见道,“我早该知道这一点的。”
“就像换个位置,他一样不会放过我一样。”
寒无见看向他,脸上与其说是愤怒,更多的是暴风雨过后的一种凝滞的困顿,像是还没彻底明白过来自己身在何处。他继续摇头。
“我不觉得他死了。”
寒无见说,“我不相信你的话。”
“也许你只是不太愿意正视事实。”
谢余拉直被角,“你一向是有这个毛病。”
寒无见掀开被子,弯腰穿鞋。谢余问他:“做什么去?”
“去找兰因。”
寒无见道,“我不觉得他是死了。”
他想象中要固执。谢余皱起眉头,开口:“你就那么想见他?尽管他摔得血肉模糊支离破碎,变成一滩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