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早春的大雨。”
瞎子叹了一口气,“如果我师兄在,或许他也就救回来了。可惜他在关外。”
最后还是打算给他缝合伤口,林琅起先抽搐得较厉害,后面气息渐弱,似乎没力气了。
半瞎探了气息,摇摇头,“不行了,他熬不住了。”
他在木盆里洗手,一盆是血。
陈相因抱住林琅,眼眶红了。
林琅努力保持清醒,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哭。”
他想给他擦眼泪,但已经做不到了,伤口还在出血,血流太快了。
“我才没哭。”
他问林琅,“疼吗,傻子?”
“还好,就是想睡觉。”
陈相因摸了摸他的手,很冷。“不要睡,好吗?”
“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很久了。”
林琅用了点力气,掏出一只银镯子,上面原本已经磨损的花纹已经重新雕刻得清晰了,“其实我早知道你是……我是说,想让你原谅……”他咳出血,再说不出完整的话。
“我没有怪你,林琅。”
陈相因没有去拿镯子,只是握住了他冰凉的手,“别死,好吗,其他都不算多重要了。”
林琅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说说世子的事,但看着她悲伤的面庞,还是算了。
“我父亲原本是樵夫,他特别喜欢给我娘打手镯,这个事我想跟你说很久了,我想以后给你也打一只。”
陈相因拼命点头。
林琅茫然看着虚空,他身体的热度也迅速流散了,他道,“他现在还是像个樵夫,如果不跟王爷说不定还快乐些。他就我这么一个儿子,还要送我去跟世子学打打杀杀。他现在真的要变成孤家寡人了。如果你遇到他,告诉他我没有让王爷失望,让他不要太难过了。你也是,要好好活着,开心点。”
陈相因哽咽的说不出话了,林琅重新陷入昏迷,陈相因赶紧叫半瞎过来,半瞎努了点力,林琅的呼吸还是散了,很快脉搏也停止了跳动。
陈相因抱着他痛哭。半瞎在旁边唏嘘不已,“真是冤家,”他有些手忙脚乱,“唉你别哭了,哭的叫人好伤心,每个人的生死都有命,放他离开吧,听他的话开心点。等等我给你拿张手帕。”
窗外又是一道惊雷,陈相因擦了擦眼睛,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