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无所谓。”
谢兰因用手指摆弄自己长发,脑海里浮现出寒无见在身下咬着长发喘叫不已的模样,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笑意,道,“只是父王摆明了要他接替你的位置,你不想滚去漠北就最好少说话,多做事,在下一次的考察里赢过顾影。”
林琅摆手,翻个白眼:“我哪能赢过顾影那个疯子,不要命起来就跟你一模一样。”
侍女在帮谢兰因搽长发,谢兰因瞪了林琅一眼,把侍女吓着,碰翻粉盒,扬了一地,空中都是茉莉香味。侍女战战兢兢跪下去请罪。
“没用的东西。”
谢兰因掸掸袖子,面露烦厌,但没有实质性怪罪,“下去,换个人过来。”
“是。”
林琅在旁边继续吹风:“不是我说,世子,这每天伺候你的人迟早被你挑剔够,改天还得去买一些宦家官奴,你又用不了粗使的。”
“一点承受力都没有。”
“不过看您最近,精神焕发了,连酒都能喝起来了。遇见了什么好事?”
林琅冲他眨眨眼。
谢兰因避开他这个话题:“用你的话说,我心情是按时间月份来的,难道你没算出这两天是我的‘愉悦期’吗?”
林琅支起手肘,道,“还愉悦期呢,你都还要搽香粉了,又要赴哪家的约吗?”
谢兰因伸手让侍从整理衣袖,皱眉:“你还说,昨天溅了我半身的血,怎么都盖不住这身讨厌的血腥气。”
“世子,谁让你出去自己动手的,清理余孽的事情交给我不就好了。”
谢兰因站起身,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视线犹有实物般厚重:“如果让父王知道你这么久连两个人都没了结干净,他一定不会再用你。”
林琅剥着花生,嘀咕:“不用就不用,我回北边和我爹喂马去。”
华灯初上,谢兰因到客栈,摘下斗篷,推门进去前,稍微整理下表情,恢复平素云淡风轻的模样再进去。
寒无见已经在里面了,背对着他站在窗前,看外面灯色流转车马如龙的大街。
发现谢兰因进来,寒无见转过身,对上谢兰因的眼睛,他下意识再退了一步,似乎以为谢兰因又会突然冲上来吻他。
谢兰因偏头,打量了一下寒无见,问:“你决定好了?”
寒无见望着谢兰因,怎么也无法把面前的男人和昔年那个十几岁少年联系在一起。寒无见道:“我可以给你一些讯息作为交换,一些旧部,还有我家族里昔日附庸的把柄。类似这些,你有想要的我也可以弄到。”
“听起来倒是很不错。”
谢兰因笑,“最近淮南受灾严重,流民上万,如果陛下想要的那笔钱酬不起来,你猜猜这次的起义规模是多大?镇压军士的军费又是多少,经几层人手,什么人能参进去?”
“当然是陛下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