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信佛,亲自给孩子取了个名字,叫谢兰因。
办满月酒时候,谢庭已经是收纳了部分兵权的荣安王了。这一场满月宴办的可谓是盛况空前,高朋满座。
已经学会熟练甩开仆从的寒无见拉着谢余在堆满礼品的院子里快速跑过。清点礼单的管事根本来不及看顾。他们已经开始练武了,寒无见是所有人里练得最好的那一个。
他们从回廊跑过去,穿过小花园,踩过栏杆,翻过院墙。
寒无见拉着谢余爬到窗口,看里面的小婴儿。
“真漂亮。”
寒无见问谢余,“你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吗。”
“我不知道。”
谢余诚实道,“也许没他那么讨人喜欢。”
“为什么?”
寒无见问他,“你不是荣安王爷的弟弟吗,我以为你们会长得很像。”
“并不是那方面的原因。”
谢余想了想,冲他露出笑容,以此抵消他的问题。
荣安王第二次上递了请求将嫡子谢兰因立为世子的折子,毫无意外地被打了回来,并且在次日的朝堂上得到了不留情面的呵斥。
这就是灾难的起源。
侯府因为谋逆罪满门抄斩。荣安王谢庭牵连其中,褫夺封号,举家流放极北苦寒之地。
七月流火,皇后唯一所出的八皇子失足溺毙内庭荷花池中。不久后池水就被填尽,此处花苑也掩门落了重锁。
景常十九年春,寒无见路过内庭花苑,驻足片刻。门锁已生红锈,门缝里依稀可见荒草丛生,一树梨花却越过了高墙,缤纷落了满地。
“阿见!”
寒无见自花下转身,一身烟绿色的细绫袍子,长发缎带高挽,初长的素雅少年郎如柳条一般。
谢余朝他跑过来,身后跟着有些跟不上的李暮和一片照应宫人。
“殿下。”
寒无见朝他微一低头,被谢余迅速扶住肩膀。
“阿见,听说你在校场骑射具是第一,”谢余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开心道,“我真为你高兴。”
寒无见与抱着书卷追上来气喘不已的李暮点了点头,与谢余道:“殿下过誉了,那些传出来的人都喜欢夸大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