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着驴车走小道。
前面黑黢黢的，树影摇晃，王六不由自主就想到小时候听村里老人讲的鬼故事，哆哆嗦嗦的想话题转移注意力。
“燃哥，咱们这猪肉送到哪里啊？”
江燃赶着驴车，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不像是王六那般惧怕：“玻璃厂。”
他简单的结束了这个对话。
王六看什么都觉得是鬼影，忍不住的道：“今天这头猪被嫂子看到了，你出来，嫂子知道吗？”
江燃没说话，阮念念聪颖，应该已经猜到什么了。
王六：“你要不要给嫂子交代一下咱们两个做的事情？”
江燃也还没想好。
王六听不到回答也害怕，自己说：“你说了嫂子应该也会理解你，咱们这不是为了日子好过一些嘛，不然肚子都填不饱，咋结婚，咋养娃。”
说着又自己否定：“不对，阮知青是城里人，不缺钱和票，听说之前咱们村里给她发的红薯，她都不吃的，分给知青点一个叫杨桂芬的知青了。”
“她肯定不知道咱们的日子艰难，到时候要觉得咱们是钻空子，给咱们告了可怎么办……”
王六絮絮叨叨的，江燃本来没想这个问题，被他说的心烦：“闭嘴。”
王六惧怕江燃，更惧怕鬼，嘴巴刚闭了两分钟，又开始提到别的话：“我今天上工的时候，和几个大娘在一起，听说赶在农忙前，那个小白脸就和林镜心结婚了。”
“这小白脸一结婚，燃哥你就不用担心了，嫂子就和你好好过日了。”
江燃觉得王六今天是存心给他添堵的，随手从车板上捡了一个土坷垃朝着他丢过去。
吓得王六鬼啊鬼啊的乱叫几声。
——
阮念念一觉到天亮，起来的时候看到江燃在给缸里挑水，他干活快，来回两三次，慢慢的一缸水就弄好了。
阮念念先跑去后院看看地窖里，野猪已经没有了，眼里闪着精光朝着江燃跑过去：“卖了？”
江燃看着她凑过来的模样，想到王六昨天那些话，也不知道她媳妇会怎么想。
江燃没说话，放下水桶往屋里走。
阮念念眨眨眼，不知道又怎么得罪这个男人了。
男人心，海底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