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约九点,陆渐红接到了李昌荣打来的电话,约他中午一起吃饭,此时的陆渐红正举家前往洪山。虽然因为柳悦娜与李昌荣的交好让陆渐红心有不快,但对李昌荣还保持着一定的礼貌,毕竟安然还在准安,陆渐红一边开车一边道:“李书记,实在不好意思,我正在去洪山,难得回来一趟,要多陪陪母亲。”
李昌荣表示理解,说:“要的,要的,那只好下次了。”
“下次我负荆请罪。”陆渐红笑着与李昌荣说了再见,挂了电话。
安然道:“李昌荣最近这是怎么了?”
陆渐红道:“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仇人,只是绝对的利益。他呀,不是对我好,是在做给赵叔看呢。”
“投机分子。”安然摇了摇头,说,“这些年在政治上看了太多的阴暗面,都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渐红,不如我辞职经商得了。”
陆渐红摇头道:“辞职我不反对,经商就免了,那可比在宣传部更累。你觉得我陆渐红会让自己的女人去打拼吗?”
“死相。”安然低骂了一句,可是一种幸福感却油然而生。想想跟陆渐红刚认识的那会,安然可是个商界女强人,曾几何时,那种俯视于人的强悍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居家小女人的儿女情怀所替代了。人,确实是会改变的。
李昌荣放下了电话,柳悦娜冷冷道:“怎么样?碰了一鼻子灰了吧?”
李昌荣笑了笑说:“悦娜,事情已经过去了,你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人应该向前看,不要总记着那些已经成为历史的事。”
柳悦娜咬着牙道:“陆渐红所给予我的耻辱,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李昌荣默然半晌道:“悦娜,我必须得提醒你,陆渐红不是你我想像中的那么简单。其实他离开准安远走湖城,跟我也有一定的关系。严格说来,我是对不起他的。”
柳悦娜不吭声,李昌荣接着道:“他在郦山的时候,对我们之间的事情知道不少,但都没有声张,从某种意义来说,我能坐上市委书记的位置,还得感谢他没有在你的事情中把我扯进去。所以,我希望能化解开你们之间的恩怨。再说了,当时的他是县委书记,你的做法也确实值得商榷,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一个县委书记呢?”
“什么时候你也变得知恩图报了?”柳悦娜的笑变得阴冷而不屑,“我看,你是想跟他交好,能从赵学鹏那里得到一点好处吧?”
李昌荣并没有生气,柳悦娜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也没有否认,道:“无论如何,你跟陆渐红的恩怨随着他的离开,都已经是过眼云烟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埋头发财,况且你在里面也没有待多长时间,就当是人生的一个经历吧。”
“你不敢惹他就算了。”柳悦娜淡然道,下面的话却没有说出来,她有她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从洪山回来,已经是周日的下午,母亲的身体虽然还很虚弱,但是恢复得不错,陆渐红本来不想走的,但是周一他和安然要上班,孩子们还要上学,最后还是梁月兰开口撵了,他们一家四口这才走。
在回去的路上,接到了刘得利的电话,听口气似乎有一些麻烦,陆渐红道:“我现在在开车,等一会儿,我打电话给你。”
刚放下电话没多久,牛达的电话便到了:“哥,有情况。”
陆渐红瞥了一眼正在打瞌睡的安然,低声道:“我在路上,回去见面再谈。”
天快黑的时候,回到了家,陆渐红向安然道:“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