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看到沈景衍走进房间，微微抬了一下眼皮，依旧没什么反应。
他被高压审讯以及中毒后身体持续的痛苦折磨着，体力和精神状态几乎崩溃，但眼中的桀骜却没有半分消减。
当他面对龙组成员，乃至是沈景衍的时候，依旧保持着那种属于上位者的优越感。
沈景衍拉开黑衣男子对面的椅子坐下，他没有立刻开口，而是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对方。
审讯也是博弈，谁先沉不住气，谁就输了。
无论哪方面，沈景衍都从来没输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审讯室静默无声，只有刺眼的白炽灯依旧尽职尽责地工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龙组的成员敲门走进了审讯室。
“沈组长，这小子的手机来电话了。”他压低了声音在沈景衍耳边说道。
“接了么？”沈景衍漫不经心地把目光从黑衣男子身上移开。
“事发突然，为了不错过线索，是信息科的张科长亲自接的。”成员看了一眼黑衣男子的反应，尽量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道，“对面只说了一句话就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立刻切断了通话，我们怕打草惊蛇，没敢再打过去。”
“没用的，他们已经发现手机不在我手上了。”黑衣男子突然开口，他声音虚弱，语气中却带着满满的讥讽，“你们即便回拨，也不会再有人接。”
“先让我听听录音。”沈景衍语气平静。
成员把提前准备好的录音当着黑衣男人的面播放出来。
“喂？你今天怎么没向我汇报？找到二皇子的下落了么？”
“喂？”
“嘶啦。。。。。。嘶啦。。。。。。”
录音中传出一阵忙音，信号被切断。
二皇子。。。。。。
沈景衍眉头一皱，倏地抬眸看向对面的黑衣男人。
“你也是蓬莱九洲的人？”
“你知道蓬莱九洲？”黑衣男人略有惊讶，很快他又反应过来，“又？你之前就接触过九洲的人？”
“你太小看龙组的情报网了。”沈景衍轻嗤一声，挥手示意那名龙组成员先出去。
成员毕恭毕敬地走出审讯室，并把审讯室的门关好。
房间内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隔壁还关着一个跟你来自同一个地方的。”沈景衍顿了顿，语气轻慢地补充道，“哦，还有一个已经死了。”
黑衣男人瞳孔微缩。
沈景衍像是没留意到他的细微反应一般，继续道。
“你的大脑中也被植入了自爆装置吧？”
“呵呵。。。。。。”黑衣男人眼底划过一抹惊讶，随即低笑出声，“看来你们这些下等世界的人，比我想象的要聪明，之前是我太小看你们了。”
无论是他率先选择合作的顾先生，还是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龙组组长，能力都比他想象中的药更强。
沈景衍修长的食指缓慢无规律地敲击着桌面，对黑衣男人的认可不置可否。
安静的房间之中，这种沉闷的声音让黑衣男人莫名烦躁，他试图抬手去抓头发，手腕处传来紧绷的钝痛和撕扯感，金属材质的手铐限制了他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