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笔，他顿了顿才签下自己的名字，力透纸背，每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力。
手术灯亮起的时候，霍劲松赶到了。
他脸上终于有了慌乱，颤着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我大哥大嫂出车祸的地方出车祸？！”
池慕蓁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里没有丝毫担心，只有慌乱和害怕，顿时就明白了他的心思。
看样子，他一点都不担心程淑敏能不能活下来，只是担心自己会不会被报复。
即使池慕蓁不喜欢程淑敏，此刻也觉得霍劲松太自私、太懦弱了。
好歹是几十年的夫妻，而且程淑敏还给他生了一儿一女，他竟然会这么冷漠。
她也懒得跟霍劲松说事情的原委，只是默默地陪在霍云霆身边。
霍劲松自讨没趣，悻悻地走到一边坐下，也没再说话。
直到第二天凌晨，手术室的灯才灭。
程淑敏浑身插满管子，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被推了出来。
医生跟在旁边，摘下口罩一脸凝重地道：“病人撞击到了头部，现在头部有一块淤血，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霍云霆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有身侧紧握的双拳隐隐泄露了分毫他此刻隐忍到极致即将爆发的情绪。
池慕蓁连忙道：“医生，你这个意思……她可能成为植物人？”
医生点点头，“如果一个月内醒不过来，可能就不会再醒来了。”
“什么？！”
一旁靠在椅子上睡着的霍劲松被说话声吵醒，听到的就是程淑敏可能会成为植物人，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
他站起身，眼里都是不敢置信。
“她怎么能成为植物人？！我还有好多事没有问她！一定要让她醒过来！”
医生皱了皱眉，“这恐怕办不到，病人什么时候醒来，我们没办法决定。”
霍劲松咬牙，“我们要转院！这里治不好，我不信京城也治不好！”
“如果你们决定好了，医院会尊重你们的决定，不过现在病人的情况很不好，如果转院途中出了什么事，后果自负。”
说完，医生就离开了。
霍劲松心里一肚子火，拿起手机就准备给京城的认识的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