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看着他，等他继续。
龙懋之看向苏禾的眼神已经多了一分委屈的意味：“之前还和我是朋友，叫我阿懋。我才回去了几个月，再见面你就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和别人一样生分地喊我龙少。”
他这控诉渣女的口吻，实在让苏禾不忍直视。
“龙少身份尊贵，以前是我冒犯了。”苏禾淡淡地开口，“龙少要是觉得这个称呼不好听，以后我称您龙总？”
龙懋之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知道她是不满他悄悄拿下百安集团。
“我还是喜欢你叫我阿懋。”龙懋之说，“比起沈家，我入主百安集团不是更好？”
苏禾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她只是不知道龙懋之到底是敌是友。
“我说过，我不是你的敌人。”龙懋之似读懂苏禾的心思，“从一开始就不是。”
苏禾默默地盯着他，目光清澈干净，龙懋之的影子落在她的眼底，小小的一团。
“和沈家合作的好处，远大于和我们合作。”
苏禾深吸了口气，索性开门见山，直白说出自己的质疑。
龙懋之也不藏着掖着：“锦上添花，远不如雪中送炭。”
比起沈家抱团的那群人，他宁可帮沈兆霖。
苏禾看向龙懋之的目光变得凝重。
沈兆霖最初找龙懋之合作，只是单纯地想拓展怡和集团业务。
没想到，龙懋之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存了在沈兆霖和沈家那边站队的心思。
沈兆霖离开帝京，在A市待了二十多年，还一手创立了颐和集团。
沈家那些人要是真想赶尽杀绝，又何必等到现在？
偏偏，在她被找回离开之后，沈家那些人再三针对她找麻烦。
表面上看如此。
可仔细想来，又何尝不是颐和集团和龙家合作之后开始的？
苏禾不想把龙懋之想得太狠，可想到他送来的那份礼物，忍不住问：“你给我的那份遗嘱，是真的？”
那封足以震动沈家的家主遗嘱，也是龙懋之在认亲宴上送给苏禾的礼物。
沈兆霖辨认过，从自己上看，的确是沈家家主的字。
身体不好，已经不怎么管家事的沈家家主，他的遗嘱竟落到了毫无血缘关系的龙懋之手上。
这事透着诡异，让苏禾无法不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