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的脆响！
何清错愕地睁大了眼！
顾景曜这些贴身保镖，都以保护顾景曜的安全为第一己任，立刻上前！
桑杉不放心秦颜晚和顾景曜独处，也想方设法来了医院，一来就看到这一幕。
她顾不得多想，快速到秦颜晚身后，警觉地看着对面。
两方人手突然就形成了对峙。
顾景曜原本苍白的脸上出现一抹突兀的红，他眉目沉静，无声地注视着秦颜晚。
秦颜晚冷冷：“我既告诫过顾总不要随便对我动手动脚，也告诫过顾总别再那么喊我，顾总记性不好的话，希望这一巴掌能让你印象深刻。”
顾景曜不在乎这一巴掌，他问她：“你真的不记得，我为什么要在那个地方买那套别墅吗？”
秦颜晚没表情也没情绪：“不记得。”
顾景曜看到她眼底浮现出的嫉妒排斥，摇摇头，不信她的否认：“你明明记得。”
“当年我们一起参观莫奈的画展，看到了那副《隆弗洛尔雪天的马车》，你就说，等你攒够一个小目标提前退休，就到一个冰雪小镇，买一套带壁炉的小房子居住。
“早上被雪压断枝丫的声音叫醒，午后对着雪景煮茶，无聊了就滑雪，堆雪人，打雪仗，你喜欢天地间一片白茫茫，你说这样的日子，你过十年都不会腻。
“因为你的话，所以三年前，我来了冰城，一是为了视察实验室，二是为了找一套符合你畅想的房子，那套复式别墅原本是有主人的，我用了三倍的价钱买下它。”
顾景曜嗓音低沉，“我是真的想过，将来带你都来度假。”
是。
秦颜晚记得。
她在她住的那间房看到那副《隆弗洛尔雪天的马车》仿作时，就想起这段戏言。
对于他因为她的戏言，就真的在这里买了房子，她没有感动，只觉得可笑：“带着我牌位度假吗？”
秦颜晚说完自己摇头，“不，你都没我给立牌位，我的牌位，还是岫总立的呢。”（557）
她很奇怪，“顾景曜，我想不明白，你最近到底在干什么？你想告诉我你对我不是没有感情，甚至恰恰相反，你还很爱我是吗？”
顾景曜的口型看起来是要说“是”，然后就听到秦颜晚讥诮反问：“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顾景曜：“……”
“就算相信了又怎么样？”秦颜晚抬手抚平他刚才被她抓皱的衣领，两人的距离第二次拉近，她的声音轻且嘲，“难不成，我还会，跟你复合啊？”
顾景曜喉结重重滚动，黑眸中的光泽有些破碎。
秦颜晚低笑：“顾总，清醒一点吧。”
她这次是真的带人走了。
顾景曜闭上眼，走廊上的窗户密封着，却还是能听到外面的北风呼啸，呜呜的，像是在替哪个哭不出来的人唱着悲鸣的歌。
何清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动，忍不住喊：“顾总。”
顾景曜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神色也恢复如常，他说：“我一直很清醒，一直都知道我想做什么。”
“从三年前就知道了。”
……
秦颜晚下了秦，站在医院大门口。
打了顾景曜的巴掌被她收在衣服口袋里，她看着外面的风雪，脸上没有表情。
但脑海里还是想起他说的那些话。
三年前买的房子，想跟她一起来度假，好异想天开的打算，他难道一直都知道她这三年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