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夺眶而出，转身朝他奔去，哪怕跌了满身污泥，我终于将他抱在了怀里。
「赵端墨，你别死。」
他抬手擦去我眼角的泪水，鲜血从他胸口喷涌而出。
「丫头，我不能带你走了，对不起。」
「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的眼泪落在他泛凉的脸颊上，与鲜血混合，像是一滴血泪。
世界轰然塌陷。
最后的一根稻草也没了。
邓允卿骑着马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地看我。
「为什么？」
「公主殿下不要怪我狠心，娶你我可以平步青云，不让你走也是为了我这驸马之位。」
「说起来，皇上也是怕我兵权过大，所以才用你牵制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我这公主只是虚名，说到底我只是枚棋子，我抹了抹眼泪，开口问道：「你如此，白舟安又算什么？」
邓允卿叹气：「我给不了舟安正妻之名，但她有我的爱，足矣。」
我了然。
这就是人。
皇上利用我，邓允卿也利用我，而真心待我的人死在了我的怀里。
这是什么世道，我又算是什么。
「二狗，你等等我，我会去找你的。」
我附在赵端墨耳边轻声说着。
他不再是赵端墨，而是我的二狗哥。
有些事有些人，虽是定局，但我也要最后奋力一搏。
我回将军府的当晚，邓允卿将我压在床上，湿热的唇贴在我的耳边。
「公主帮臣生个孩子吧，看在孩子的份上，就算将来有个万一，皇上也不会薄待臣。」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差一点就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