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有点远，听不清。
胸腔里堵得难受，眼泪迅速在眼眶里打转，柒凡急切地趴开医生护士冲过去，“我是她女儿，请让开。”
紧紧地抱住柒母，阻止着她的疯狂，柒凡一个劲儿温柔地唤着，“妈，别怕，妈，别怕。”
柒兰漪在柒凡的怀里停止了挣扎，眼神恢复了色彩，口中不确定，带着小心翼翼，“月月，你回来了？”
柒凡没有回答，隐忍的泪水落了下来。
“月月，到底是不是你？”
得不到回复的柒兰漪再次挣扎起来，脸上表情狰狞，眼见着会再次发狂，却在下一秒闭上了双眼，头直直地倒在柒凡的肩膀上。
医生抽出针头，松了一口气，围绕的其他人渐渐散开。
几刻钟过后，柒凡才知晓柒母发病的原因，缘是柒兰漪受不住柒月逝世的痛苦，刺激了神经，导致精神失常。
以目前柒兰漪的症状来看，十分严重。
然而，医生给出的诊断让柒凡有些难以相信，明明她离开之前，柒母虽然悲伤过度，但是精神状态还好，总不会精神失常。
“爸，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医院的走廊上，柒凡定定地看着陆正德。
陆正德神情动了动，眼皮垂下，脸上神伤又悲痛，似乎柒凡的怀疑让他十分地痛心，“凡凡，你在怪我？”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妈回去后还是好好的，但是第二天早上开始大喊大叫，我也拦不住，就送她到医院来了。月月没了，我知道不怪你，但是你妈脾性执拗，认定的事情不改变。”
“月月从小是她宝贝疙瘩护着长大，这次是对你妈的严重打击。”
陆正德抬起眸，似是欣慰又是愧疚，“我知道你心中对我和你妈忽视你有怨，但是你不要怪你妈，要怪就怪我。”
“当年我犯了一个大部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你不是兰漪的孩子，你的母亲另有其人。”
柒凡的身体往右趔趄，挨着墙壁，脑内似乎重击了一下，让她面前天昏地暗，脸色苍白得要命。
柒凡以为，爸爸妈妈不喜欢她，是因为她还不够乖巧，所以，小时候的她努力地去讨好他们。
知道他们喜欢的是妹妹，所以柒月抢她的东西时，她从不会去拿回，即使是她心心念了许久的玩具。
所以，柒月做错了事情，总是甩锅到她的身上时，她从来都不会反抗。
直到她陪着医院里那个孤独的失明少年，相互许下一生的誓言，可柒月对他一见钟情，在席逸皓睁开眼的瞬间，冒充了她。
她的反抗在席逸皓认定柒月时显得无力，在柒月的讥笑中那么苍白。
回归到暗处，她的心却藏不住。
如今，她名义上的父亲亲口告诉她，她的出生不过是一个错误，即使他后来说他爱上那个被称作小三的女人，她真正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