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拿着早期妊娠单，兴冲冲去他办公室找他，可他却和我说分手，我问他原因，他说不爱了。”
“可这不是我认识的杨钦，我想要个答案，最终得到的却是他的恶语相向。”
“我心灰意冷，准备去打掉孩子的那天，意外听到了他援非的事，等我赶去机场，航班已经起飞了。”
“我从他老师那里，看到了离开前拍摄的集体照，他穿着我买的衣服，背着我买的包，无名指上还带着我送他的戒指，可他却把我丢下了。”
苏澜回忆起往昔，还是觉得心堵得慌，做了个深呼吸。
“我几次想要去找他，但都被我父亲以孩子为由拦了下来，等我再得到他消息的时候，却是他的死讯……我都不敢想，最后那一个月，他一人该有多艰难？我再也撑不下去了，孩子也因此没有保住。”
沈令琛低声道：“若你不知道他援非一事，已经有了新的生活。”
“所以，你和时凝分手，也是想让她开始全新的生活。”苏澜言语肯定。
“可惜，人算不天算。”
沈令琛自嘲一笑，拢了下掌心，点燃了第二根烟。
“可我倒觉得，老天爷都在帮你们，没让你们重蹈我的覆辙。”
苏澜忍着酸涩，又说，“我每天都在想，要是能陪杨钦走完最后那段路，该有多好。”
沈令琛眉峰一拧，抬了下眼皮，“看着他死，有什么好？”
直男理解不了。
苏澜问他：“那你觉得什么是好？”
“她好好活着就是好。”
“你不会觉得你死后，她得知真相，还能好好生活吧？”
闻言，沈令琛夹着烟的手掌怔了怔，修长的指骨开始泛白。
聪明人的对话，都是点到为止的。
苏澜也没再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
而是一转话锋地问：“抽什么烟呢？细支的？”
“镇上小店随便买的。”
苏澜问他要了一支尝尝，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我以前不抽烟，杨钦走后，才有的习惯。”
沈令琛面无表情，眼里笼罩着一层暗色，擦燃火机的动作顿了一秒。
现在凝凝是不抽烟的，更是闻不惯烟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