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是有点坏。
最后,时凝没办法了,只能“嗯嗯嗯”了好几声,企图这么含糊过去。
沈令琛倚着车身,伫立在风雪中,用肩膀压着手机,用指尖夹着烟点燃。
白色的烟雾缭绕,压着他眸中翻涌的欢喜。
“按照原定计划,乔夫人的手术结束就回江京?”
沈令琛明明是知道她行程的,但却偏要多此一问,不知为何,他的心不踏实。
如若不是明天庆功宴,要为她解除婚约,他一定亲自飞到英国去接她回来。
时凝的面前摆放着乔夫人的病历,但她的视线却落在那本阿公赠送的台历上,她用红笔画了一个圈圈。
没想到十五天这么快就结束了。
她担心沈令琛会起疑,连忙应答:“嗯嗯,我跟着团队一起回来,你不要再给我升舱了,不然我一个人也太无聊了。”
她不会回江京,而头等舱就那么些客人,万一他派人叮嘱空姐多照料,一旦她没登机,很快就会暴露,他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沈令琛听了,眉峰微拧,“是我这边空不出时间来,我不好,我该去接你的。”
“才没有呢。”时凝眼眶不自觉地泛红,“沈先生没有不好,沈先生最好了。”
不好的人是她。
哪怕是迫于无奈,为了活命,但接近他目的不纯,这本就是事实。
“有多好?”沈令琛总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逗一逗她。
“好到让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好到让我这辈子都很难忘记那场烟花……”
时凝的声音哽咽了,眼眶氤氲起雾气,模糊了她的视线。
“你什么都不用做,在我怀里就好。”
他说。
“既然烟花难忘,那就永远别忘。”
他又说。
时凝抿了抿下唇,很小声地说:“可是,时间会冲淡一切的呀。”
“冲不淡的。”他振振有词,“每年,我都给你放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