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慕深缓缓伸手，摩挲在她满是泪痕的脸颊，道：“晚晚，只要你踏踏实实跟着我，我就永远不会抛弃你。”
“跟着你？怎么跟着你？”
虞初晚绝望的说：“你今天相亲的对象是我室友，如果哪天被她知道，我们是这种关系，我还有什么脸面呆在寝室？我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她？厉先生，我爱你，真的好爱好爱。可是，我想有尊严的去爱。”
厉慕深当然听得懂她的意思，而且，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他也不准备瞒着她了。
男人降下车窗，点起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向窗外吐出烟雾。
他哑声道：“晚晚，这世上，不是只有爱情的，还有很多我舍弃不掉的东西。别看我身在厉家，好像什么都不缺，但我们这样的人家，对名和利的看重，其实比普通人更多。我暂时没有办法做到，为了一个人，抛弃我手里的一切。”
虞初晚心如刀绞，虽然真话不好听、很伤人，可真话比假话好，至少，可以让她清醒一点，不用把自己的青春葬送在一段没有未来的感情里。
她点点头，对厉慕深道：“我知道，我也理解。的确，我们才认识了这点时间，我们的感情，也没有到那种能让小叔叔放弃一切的地步。”
厉慕深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淡声说道：“可是晚晚，我可以跟你保证，目前，我不会结婚，不会跟任何女人结婚。我们是正常的恋爱，我很珍惜你，你并不是没有尊严的和我在一起。”
虞初晚用指尖擦了擦眼泪，鼓起勇气望向他，问：“可是厉先生，你虽然不会结婚，如果你父母继续让你相亲，你还是会答应的，对不对？”
厉慕深眸光微敛，没有否认。
虞初晚悲凉的挽了挽唇角，道：“可是，从你去相亲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没有尊严了。我们的感情，就已经被世俗和道德谴责了。”
厉慕深没有办法反驳，因为，虞初晚说的没有错。
是他，既想要，又想要。
可这世上，向来没有鱼和熊掌，可以兼得的事。
车内的气氛充满了令人心慌的沉默，良久之后，厉慕深将烟熄灭，对她道：“我送你回学校吧。”
虞初晚没有拒绝，毕竟，这一带那么偏，连车都没有。
一路上，她都很难过，以后，应该不会再有机会跟厉慕深见面了。
如果他们不是情侣，可能像他们这样，身份、地位天壤之别的两个人，是完全不可能有交集的。
所以，趁着还没有到目的地，她用余光，偷偷瞥着一旁紧抿唇瓣，神色峻冷的男人。
她想把他的样子，牢牢记住。
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在一起的时间也很短，但至少，她跟厉慕深在一起的日子里，很满足，很快乐。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到了目的地，虞初晚下车前，对他道：“过段时间，我会把我家的别墅卖掉，然后把厉先生以前给我付的学费和我妈妈的治疗费还给你。”
厉慕深的手握紧了方向盘，冷冷‘嗯’了声。
虞初晚使劲眨了眨眼睛，想将眼泪倒回去。
她打开车门，不敢再回头看他一眼，留下一句：“厉先生，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