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若是沈二姑娘眼疾没好,无处可去,纳入侯府当个妾倒是可以。
可如今沈二姑娘眼疾好了,又正是花骨朵的年纪,回京之后,也定然是要开始相看的。
终究会有家世相当的适龄儿郎上门提亲。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今若是能断了念想倒是也不错。
伴鹤忍不住看向将军的胳膊,那胳膊都是匕首划的,疼才能让人清醒。
为了谁不惜自伤,恐怕还逃不过一个情字。
马车里的沈峤被颠得都要吐了。
一路上的苦,都在今天吃了。
以前赶路速度都还可以,不时还会歇上一歇,可今日不知为何,上路都不带歇息的,似乎一日之内要到目的地。
沈峤便有些吃不消,可她也知道因为给她治病,耽搁了时日。
因此默不吭声地扛着,写意也苦了脸,等停车的时候,忍不住窜下马车哇地一声就开始吐,吐得胆汁都出来了。
苏永安心疼地上前拍她后背,被她不客气地挥开;“滚开。”
苏永安无奈地叹息:“你迁怒于我做什么,又不是……”
写意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忍不住看向不远处的大姑爷,到底是不敢将气朝大姑爷发。
于是忍不住拉了下苏永安:“这大姑爷昨日还好好的,今日到底是为什么?”
先前小姐上马车,都是大姑爷亲自扶,不时也会到马车边上问问小姐可累,身体可能吃得消,不时地说说话。
如今可倒是好,躲着她们像躲瘟神一样。
苏永安摇头:“许是剿匪不顺利,将军为公事烦忧。”
越是靠近匪患的地方,流民便越是凄惨。
出了临潼时还偶尔能有点流民,如今到了营城附近,道边都能看到累累白骨。
也怪不得楚临渊心情阴郁。
写意看了眼周遭草木凋零,无尽风沙,一时间也觉得心头沉沉。
上了马车,宽慰沈峤道:“这路边上不时便有白骨,想来这次剿匪是个苦差事。”
沈峤点头:“一将功成万骨枯,哪里有容易的好差事呢。”
楚临渊身为永宁侯,身上的功勋都是实打实的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