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淡地看着顾程，他眼下发情，下巴的胡子茬都冒了出来，许是最近过得不好，外套上的褶皱都没人熨烫。
“朝朝，你还在怪我和周家订婚吗？我是逼不得已的，你也听说了顾家现在的情况吧，只要我娶了周柒月，周家就会帮我们度过这次难关。”
“我不爱她的，我只爱你朝朝，等过段时间公司情况好转，我就和她离婚，朝朝，我知道这样委屈了你，但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个名分的，朝朝，你能明白我的苦心吗？”
顾程语气真切，说到动情处更是激动地上前想要抓住我的手，被我先一步躲开。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顾程听我语气渐松，以为我是动摇了，双眸发亮，看向我。
“顾莹跟我说，你们订婚的日子是你选的，是吗？”
“我不知道那天是你父亲的祭日，对不起朝朝，我以后不会再忘记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顾程，我不清楚你今天来这一趟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说服我做你和周柒月之间的第三者吗？哦不，第四者？你明明就没有多喜欢我，为什么非要逼自己装出这副可怜样呢？
只是因为我的离开脱离了你的控制，你那点高贵的自尊不允许有任何的女人可以拒绝你的魅力，所以来这儿跟我演这么一出吗？”
“我妈说得没错，你们顾家的人都一样。”
顾程到现在都不明白，我不喜欢他，不仅仅是因为周柒月。
顾程被我毫不留情地下了面子，脸色阴沉得可怕。
如果不是洛衡川还在这儿，他说不定真会对我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
但是我不后悔说这些话。
13。
“朝朝因为他伤心？”
顾程走后，洛衡川看着情绪明显低落下来的我，试探地问道。
“不是，是因为我自己。”
我十五岁失去双亲，养在顾家。
那时周围的环境全然陌生，我根本适应不了这么天翻地覆的转变。
我还记得顾燕帧在我父亲的灵前跟我保证，说他会好好照顾我，以后我会是顾家的儿媳。
许是对我父亲的感激，又或者是对我的怜悯，顾程对我好过一段时间。
他也成为我那段黑暗时光里唯一的救赎。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也曾对人真诚。
可是慢慢地，随着顾家在江城的地位水涨船高，顾程的身边也不再有我的位置。
这些我都能接受。
可他明明目睹了周柒月一行对我的暴行，他却冷眼旁观，甚至无声纵容。
我永远忘不掉周柒月拿打火机烧我头发时，顾程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