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员承受范围……可楚迁就做得很好。我以前一直不想承认，但现在不得不说，他真的比我优秀。”凯尔把腿抱得更紧，眼里难掩悲伤，“或许他比我更适合黎明。”
“如果你这样妄自菲薄，那才是真的配不上黎明。”
闻言，凯尔再次抬起头，眼里满是惊讶与期待：“莫非您是打算……”
“嘘。”向斯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别跟别人乱说。这不是奖励你，是激励你以后要更加努力。”
因为缺少食物，机甲队返城路走得比去时艰难。等抵达黎明城时，每个人都又累又饿。
将夜幕停进库房后，向斯年率先爬下机甲，凯尔紧随其后。
未料凯尔在倒数第三节阶梯是突然腿软打滑，还好向斯年，尚未走开，一把抓住他胳膊，将他扶稳。
“小心点，这样摔伤太丢人了。”
“不好意思，我可能实在是太累了。”凯尔小声说，“虽然一路靠您走来的我也没资格讲这种话。”
“老大！”
是楚迁的声音，果然爬下机甲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向斯年。
“还是老话，别太自卑，你并不弱，只是经验不足而已。”向斯年拍了拍凯尔的肩膀以示鼓励，然后朝着呼喊的方向侧身，打算去找楚迁。
然而还没等他完全转过身子，凯尔竟然一个倾身扑了上来，稳稳揽住向斯年的脖子，来了个拥抱。
只听他说：“您是我的恩人，我……果然还是想争取一下。”
本就心怀爱慕，吊桥效应更让凯尔心生情愫、忍耐不住。
将近一米七几的半大小子力气不小，向斯年下意识的一推没推开，还没等他推第二下，楚迁转过拐角，正好撞见了两人这般拉扯。
向斯年只顾着赶紧用力脱身，慌乱中瞥见楚迁身影，顿觉头皮发麻。
他一鼓作气地把凯尔推开，留下一句“再有下次一定揍你”，然后边整理衣领，边朝楚迁所在的方向撤步走开。
“隔着大老远就叫我，什么事？”
向斯年逼自己将凯尔无视，先应付楚迁。
“我……我想跟你商量一下那位妇人的安置。”楚迁只好顺着向斯年的话往下说，但他脑子很乱，脸上的肌肉也僵僵的。
“这个不用你操心，既然已经来黎明城，我会处理好。”
楚迁不在吭声，一直盯着凯尔，空气中又有了火药味。
向斯年赶紧拉了他一把，让他跟自己回家。
路上，两人再无闲话，沉默又尴尬。
向斯年像当初把楚迁接回来之后的那个早晨一样，下了碗面，然后同样是一个鸡蛋两人分着吃。
楚迁木讷地扒着面，明明饿了大半天，却没什么食欲。心脏倒是一直不安生，一直咚咚地敲个不停。
他盯着浮在面汤上的油花，隐约看出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的模样，接着突然一个激灵，把碗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