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片刻，楚羽尤觉不够，又跑回了洗手间，洗了个头。
头发也没擦干，水珠滴了一路，楚羽重新站回到风口处。
就这么站了半个多小时，原本湿哒哒的头发的，已经半干。楚羽手脚早已冰凉，僵硬得已经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
楚羽这才把窗关上，拿起吹风机，用冷风将头发吹干。
最后只穿了一件单衣身尚到床上，拿出红绳开始编织。
这是他编的第三十一根手绳。前三十根手绳用的都是同心结，这次楚羽决定用上平安扣。
他的抽屉里还有一堆五颜六色的编织绳，都是上学期买的。每次一想到陈清风，楚羽都会编一根。
至今为止，也不过三十条，害怕被谢红芳发现，楚羽全藏在了楚文君家里。
一直编到凌晨两点，楚羽才压着被子睡着了。
楚羽睡到下半夜是被冻醒的，他哆嗦着钻进了被窝里，却依旧觉得寒冷。脑袋也涨涨的，跟上一次一模一样。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并不觉得烫。他又爬起身来，扶着墙，来到客厅摸出药箱，找到温度计后回到卧室里，将它夹在了腋下。
十分钟后，他头昏脑涨地举着温度计，对着灯光反复找角度，转了几分钟才终于看到了那条红线。
三十八度六。
还行，一点点高烧。
此时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楚羽抓着温度计，又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天亮，楚羽也没醒来。八点多，谢红芳起床后做好了早餐，与楚晓宇吃完了早饭，也不见楚羽起床，这才跑来敲门。
“大宇？”
“大宇，起床了没有？”
谢红芳一连喊了好几声，楚羽才悠悠转醒。意识清醒的一刹那，全身痛感也随之而来，喉咙的干裂得每吸一口气，都像在吞刀片。
楚羽头脑昏涨，头痛欲裂，所有声音好像隔着一个大鱼缸传进他耳里。
楚羽艰难起身，拧开了卧室房门。
“这都几点了，你还不起来做你的作业。快点起床吃了早饭抓紧时间复习。”
谢红芳见他终于醒了，赶紧催促道。
“哈湫——”
楚羽隔着门板，又打了个喷嚏。
谢红芳后退两步，捂着嘴说，“你不会真的流感了吧？”
楚羽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头好痛，喉咙也痛。”
谢红芳上前，探手摸了摸他额头，还未碰上便感受到了一股热气。刚放上去，就摸了一手滚烫。
“发烧了，温度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