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鹤觉得耳朵发烫，有些想揉耳朵。
见顾鹤没有回应，宋清一扁了扁嘴，又带了些情绪地问了一遍：“你为什么不叫我一一？”
刚才耳朵像烧了一下，顾鹤并没有听清，这一次他听见了对方委委屈屈地问自己为什么不叫他一一。
跟个小孩似的。
顾鹤想。
“为什么要叫你一一，不喜欢‘宋老师’这个称呼吗？”
“亲近我的人都这么叫我一一，我也很喜欢你叫我宋老师，你叫我什么我都喜欢，但还是最想让你叫我一一。”宋清一轻声说，脸贴着对方的耳朵。
顾鹤没有躲开宋清一的亲密动作，只是“嗯”了一声，又叫了一声：“一一。”
回答他的是对方的笑声，“再叫一次。”
“一一。”
“还想听。”
“一一。”
“再叫再叫嘛。”
“一一。”
二人就这样走进了单元门里，走到电梯前，看到“正在维修”，顾鹤才想起来今天早上宋清一给自己发消息说电梯坏了，还抱怨自己爬了六层楼。
这下好了，爬六楼的人成了自己。顾鹤往楼梯通道走。
已经是夜晚，楼梯空无一人，只有顾鹤一节一节上楼梯的声音，耳边是宋清一的呼吸声。到了三楼，身后的人没了动静，顾鹤轻轻扭头看去，发现oga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顺着台阶一个一个走，额头出了汗，有些喘，他听着参杂在这些声音里面那抹呼吸声，心跳骤升。
到了宋清一家里，他用oga的指纹解了锁，把宋清一放到床上，烧了壶热水，去厨房找蜂蜜，做了杯蜂蜜水，看到有吸管，又拿了根吸管在杯里，放到oga的床头。
顾鹤轻轻拍了拍宋清一，“起来喝完蜂蜜水再睡。”
对方拧着眉醒来，发出嘤的一声，顾鹤坐在床边，一把将他搂起来，oga跟没了骨头一样靠在他的肩上。他右手去拿蜂蜜水，把吸管放在oga嘴边，哄道：“醒醒，喝完再睡。”
对方的眼睛睁开了一半，嘴巴张开喝了几口便不喝了，顾鹤没有再强求，把杯子放在一旁。又松开搂着宋清一的手，让他躺在被窝里，给他盖了盖被子，刚准备离开，便被oga一把拉住了手。
“别走，陪我。”顾鹤回头看向宋清一，对方的眼睛已经闭上了，眼皮却还在微微颤抖，没听到顾鹤的回答，宋清一的眸子半睁，样子竟有些诱。
顾鹤听到对方又重复了一遍：“陪陪我好不好。”
他是听不得这样软弱的语气的，看到床旁边有一个小板凳，估计是宋清一出去采风用的。将那个小板凳拿了过来，在宋清一的床边坐下，回握住对方的手，“好，陪你，不走。”
宋清一似乎是困极了，眨了眨眼睛，“嗯”了一声，眼睛一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