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荀姬夫人口中,那些既定的事实,司南珺更为看中的,到底还是她计划发展。
是以得知对方明日不能来,她也不着急,便答应了纪乐渺暂缓两日。
然而危情刚过,纪乐渺就又忍不住了,凑在她身边问道:“你当真想脚踩两条船?谨王向来是睚眦必报,侯爷也更是杀伐果决,若你一时不慎惹恼了他们,可都够你喝一壶的。”
得益于学医多年养成的习惯,司南珺下山时,曾顺手摘了些鼠尾草的叶片傍身。
在逼迫阮秋芙喝她的血时,她顺势抹了些汁液在对方下巴上,才有了这满脸肿胀的惨状。
所以端雯来“请”她时,她并没有做无谓的挣扎为难自己,便跟着去了。
“贱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刚一进门,就听得阮秋芙的大骂。
司南珺半点不慌,好整以暇地寻了个椅子坐下,透过轻纱床幔,瞧着里头几乎脱力靠坐的人。
“不是你要放我的血来喝?怎么现在倒怪起我来了?”她笑问。
阮秋芙咬牙切齿,“少说风凉话,赶紧把解药拿来!”
“谁跟你说此毒有药可治的?咱们万幽谷好歹也是百年大家,若是连这保命的技能都能被轻易化解,多没面子啊。”
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一般的戏谑,气得阮秋芙直发抖。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杀你?!你别忘了,王爷愿意将你从大牢里放出来,只是把你当做我的药人。左右我没有中蛊,大可杀了你!”
“那你身上这毒呢?”她嗤笑一声,“我万幽谷满族忠骨,倘若知晓将来的辽王妃命悬一线,你猜谁能救你,又有谁会救你?”
此言一出,阮秋芙竟是无言以对,只能咬紧牙关,怨毒地瞪着她。
倒是司南珺先松了态度。
“你划花我的脸、将我抛尸后山,无非源于对辽王的占有欲。我虽不知你为何高看我一眼,但你应该知道,我对你并不构成威胁。”
阮秋芙冷哼,“我险些丧命于你手,你竟还能说出这种话?”
“此毒并非无人能治,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拖久了毁容,不至于丧命。你要我给你治疗也行,先解了我的禁足,让我出去配药。”
听她命令一般的口吻,阮秋芙险些气笑,“我放你出去,好方便你逃跑?”
“你放我一回,我不还是自己跑回来了?”
她自嘲一笑,为自己轻信旁人的愚蠢,也庆幸自己几时回来,才没有害了司裕等人。
“万幽谷的族人都在辽王掌控中,我不会跑。你若信不过,大可让孟宪跟着我,也不怕我在你的药里动什么手脚。”
见她如此坦荡,阮秋芙也是半信半疑。
可终究是脸上的麻痒过于熬人,阮秋芙咬了咬牙,威胁道:“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否则我碾死你,就如碾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听得此言,司南珺耸了耸肩,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