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句话，既说了司南珺生活艰难，又斥了她不得体。
末了还轻轻掩唇，做出一副怜惜的善良模样。
顾谨之夜不由地循着她的目光看去，还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相较于在谨王府时的高挑瘦弱，此时的司南珺长了点肉，虽不至于丰满，却也显现出了腰细腿长骨肉匀称的曼妙之感。
而变化最多的却是气色，此时沐浴在冬日的暖阳之下，肌肤似乎都撒上了一层莹润的色泽。
更像是初见之时，那个明媚却冷淡的少女。
顾谨之一时看得有些呆，好在身边的阮秋芙满脑子都装着算计，并未瞧见。
“巧合也是缘分，咱们也去与司姐姐打个招呼，看看有什么地方能帮上她忙的吧。”
阮秋芙善解人意地说了一句，便拉着顾谨之，走到了司南珺的身前。
见她刚好为一人诊完脉，便趁着空当，坐在了凳子上。
“起来，去后面排队。”司南珺头也不抬，便不近人情说道。
阮秋芙此举，自然是让众人不满的，奈何谨王府的人就站在周围撑腰，倒是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姐姐怎么也不抬头看看我是谁，就直接下了逐客令，可叫我难过的很。”
且不说这熟悉的声音，只听着矫揉造作的语气，司南珺都能知道来人是谁。
于是不耐地抬头，直接道：“再不走，信不信我直接让人把你扔出去？”
阮秋芙一噎，却也不恼，故意朝顾谨之那儿靠了靠，像是宣誓主权，更是在挑衅。
“姐姐何必如此不留情面？我也不过是关心姐姐。若是缺银少食，何不来咱们王府求一求？非得在这大冷天抛头露面地敛财，当真是让人心疼的很。”
这话里颇带几分怜悯之意，让本就因被打扰而烦躁的司南珺一阵恶心。
可刚想驳回去，却听旁边诊脉的大娘谨慎开口。
“你这儿说是义诊，不会诊完病后，又朝咱们要银子吧？！”
来义诊的，除了慕名，便是平日里生活过得艰难、抑或十分节俭之人。
此时一听阮秋芙说她是敛财，就坐不住了，纷纷看来，想听司南珺怎么给个说法。
一旁打下手的孟宪是个圆滑人，立即满面堆笑，高声朝众人解释。
“万幽谷举办义诊，本就是常有的事，诸位大可放心。说不要诊金，必然不会多拿一分。”
提及万幽谷，这威信自是有的。
众人也都放下心来，继续有序排队。
阮秋芙一招不成，面上便已经有些难看。偏心里还不服输，装了副惭愧模样。
“是妹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只是姐姐用义诊造势，虽是福泽民众的好事，可也不能影响了旁人的财运啊？我见这街边的铺子与摊位皆没有开门，人家也是要养家的，一日不开门，可就是一日没有进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