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淡然,好似就事论事,谈及一个结果。
纪乐渺一下就火了,拍桌怒瞪她:“好歹前几日我表哥才替你出过头,你现在反口便诅咒他,未免太没良心了吧!”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她反问,“何况殿下只是秉公办事,也算不得为我出头。”
见她是油盐不进,纪乐渺气得直磨牙,威胁道:“本来若你说两句好话,我还能勉为其难给你解个毒。现在可晚了!”
岂料司南珺惊讶抬眼,却意味深长问道:“你还会解百虫散呢?”
尾音带着几分戏谑,在纪乐渺看来,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一向高傲的少女眼眶通红,不甘地回怼:“你瞧不起谁呢?信不信只要一个月,我就能把毒给你解开?!”
司南珺本想告诉纪乐渺,她已经研制出了解药,当天晚上就解了毒。
可听少女昂首说着半月之期,仿佛能在此期间解毒、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她还是决定不伤害对方幼小的自尊心。
于是摆了摆手,敷衍道:“那倒不必了。”
说完还收了脉案,转身去拿药箱。
自觉被轻视了的纪乐渺气得不轻,趁此机会抽出匕首,便朝她肩膀刺去。
然而司南珺反应更快,当即侧身避过,迅速抓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折,另一只手就已扣住了她的脖颈。
只在呼吸之间,她便完成了一招制敌。
纪乐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等对上那双犹如毒蛇般冰冷锐利的眸子,才打了个寒噤,吓得直接哭出声来。
若是对方反抗抑或求饶,司南珺还能毫不留情。
可眼前少女却哭得涕泗横流,像个受了无尽委屈的孩子,倒是让她无语住了。
“你哭什么?”她不解问。
纪乐渺哭的更大声了,“我拿蛇跟你开玩笑,你打我就算了,现在我好心好意给你解毒,你还打我!”
司南珺一时无言,垂眸望着自己那虚虚扣在脖颈、只为示威的手指,不由产生了怀疑。
片刻之后,她才笃定道:“我都没用力,也算打你?”
“那你是不是动手了?是不是想打我?!”
听得这诡辩,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不先进攻,我怎会还手?”
“要想解百虫散,第一步就是要放出毒血。你不让我治,我才出此下策的!”
说罢又是嚎哭起来。
司南珺自问是个讲理的人,就如今日这误会,论起来也是纪乐渺强行证明自己有解毒的本事,才激地她在防备之下险些伤人。
可那哭声简直是酷刑,令她完全不想跟纪乐渺讲理,立刻放开手。
“行了别哭了,毒我自己会解,不劳你操心。你的本事我也知道了,以后定不会再轻视你。”
一番保证下,纪乐渺还真不哭了,只是一抽一抽,眼巴巴地看着她。
“那你到我出去逛逛,我就原谅你。”
司南珺直接给气笑了,“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
许是发现来硬的根本敌不过,纪乐渺一改那大小姐的傲慢脾气,好声好气跟她商量。
“这说到底也是你的错。就是因为你,珩哥哥才不要我了。我不出去物色物色新的对象,以后嫁不出去,不还得赖着他给你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