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四妃之首，于后宫乃一人之下，现在又得到了皇帝的默许。德妃这么一震怒，众人皆不敢多发一言。
而在怒火中心的司南珺，似乎也惊慌不已，垂在膝上的手都微微发着颤。
片刻后，她才指向了在旁边看热闹的阮秋芙，“若非是阮家劫掠在先，又怎有后续的种种？娘娘便是要问责，也该有她阮秋芙一笔才是！”
一听这话，原本便因闭嘴而憋闷的阮秋芙便忍不住了，立时站起身来，扬声反驳：“你莫要血口喷人！自家连个方子都保不住，倒是想起来攀咬我了？司南珺，你还要不要脸？”
“你我有一个不要脸皮！”她冷声反问，“你敢说，起初不是你劫走了含夏？”
阮秋芙一噎，狡辩道：“我抓含夏，那是为了你我间的私怨，与方子何干？”
司南珺则又问：“那之后谨王府重兵巡查偷了方子的人，又是做的哪门子戏？！”
质问到此处，已然是堵死了阮秋芙所有的诡辩，令其只能噤声，怨恨地盯着她。
但阮秋芙终于闭嘴，却不代表阮家就落於下风。
一直坐在首位的皇后、静听德妃咄咄逼人的皇后，此时终于开了口。
“行了，吵吵嚷嚷的，闹得本宫头都疼了。”
皇后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语气平静，俨然是国母之态。
可说出的话，却明显有所偏向。
“不论如何，方子是在你手上失窃的。眼下闹得满城风雨，万幽谷还需负一定的责任。”
这般强盗逻辑，愣是把司南珺都给气笑了，而在场除了阮家与顾家党派在幸灾乐祸之外，也有如顾礼之、杨尚书这样的忠正之士，蹙眉表示不大赞同。
若是平时，司南珺怕是要一同引导，使这些明显中立的人开口。可今日这场大戏，她必须孤立无援。
所以她苍凉一笑，竟是面露几分讽刺。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要将这盆脏水泼在我们万幽谷身上？”
她这么一问，便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为她的大逆不道而震惊。
皇后却不气，甚至俯视她的目光之中，还带了几分看傻子的悲悯。
“方子遗失，本就是万幽谷保管不力，但圣上仁善，从未与你计较罪责。可你却以怨报德，愧对皇室一番苦心。。。。。。。司南珺，你真是叫本宫失望。”
说罢还轻叹一声，简直是虚伪到了极致。
司南珺不由在心间冷笑，面上，则演出了一副不堪受辱的激动模样，争辩道：“那本就是万幽谷的东西，便是遗失，又有何。。。。。。。”
“够了！”皇帝一声厉斥，打断了她的话，“将谨王妃请下去，严查今日究竟是谁放她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