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人下来看看谭丝丝的死活，更没人拨打电话叫救护车。
站在上方挡住阳光的众人，就像是张开血盆大口缠绕过来的毒蛇，他们手中摄像机的镜头，分明是蛇闪烁着冷光的眼。
明明是格外荒诞的一幕，但卓屿蓝惊奇地发现——
他的内心毫无波动。
他低下头，垂目看向咽气的谭丝丝。
遮盖住死者双眸的指缝间，掌心伤口中的血液溢出，染红了死去的女人不甘的双眸。
血液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消失。
随即，卓屿蓝感觉掌心像是被羽毛拂过。
死者轻轻眨了眨眼睛。
而后，眼睫眨动的速度开始变快，谭丝丝口中吐出大量血雾，血雾化成红线，若有似无地缠绕住卓屿蓝的掌心。
卓屿蓝握住掌心的红线，惊疑不定地看着谭丝丝染血的唇瓣。
是幻觉吗？
“嘭——”
“嘭——”
死去女人的心脏又开始缓慢但有节奏的跳动。
难道，谭丝丝还没死？
卓屿蓝一喜，赶紧移开双手，等他看清谭丝丝布满诡异血色纹路的眼球，刚要呼喊叫救护车的声音也卡在了喉咙中。
这，到底是什么啊！
手掌下，染血的眼眸剧烈抖动起来，只是一瞬，谭丝丝的整个眼球就化为纯黑，她死死地盯着身边的卓屿蓝，唇角一勾，将只有唤醒她的人能听到的话语送到卓屿蓝耳中。
“该老朽上台为您表演了。主人，请您在最佳席位，欣赏老朽为您表演的喜剧。剧目：《傀儡戏》，第万千百场次。咯咯咯咯咯咯，演出，开始。”
主人，老朽？
谭丝丝平时说话会用这种莫名奇妙的称呼，用这么沙哑粗粝明显是男人的声音，笑得这么粗犷变态吗？
卓屿蓝心头狂跳，未免别人看到这瘆人的一幕，他下意识挡住了上方窥伺的眼神。
现在，他是该叫救护车，报警，或是给自己找个心理医生，又或者，先找些道士和尚过来超度？
还是干脆全部都找来吧。
在最初的吃惊过后，卓屿蓝深吸一口气，摸出手机，想拨通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