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辞讨好的拽了拽她，将她拉到沙发处坐下。
“就五分钟，好不好？”
云栀狐疑的扫了他一眼，觉得傅砚辞这语气有点过于可怜卑微了。
她没有纠结这件事，只端起桌上的茶。
“我听说傅正恺年轻时名声不大好，老爷子把他送到国外，严令禁止他随意回国，真是这样吗？”
傅砚辞看着云栀认真询问的表情，眼中划过得逞的笑意。
他点点头，老老实实的回答：“真的。”
“他的名声，有多不好？”
“手上沾了人命。”
云栀听到这句话，喝茶的手停住，抬眸看了傅砚辞，随后缓缓垂眸，声音平静。
“哦，没了？”
傅砚辞认真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所谓的沾了人命，和你我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无关仇恨、无关利益冲突、无关权势争夺，就只是心血来潮的虐杀。”
云栀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虐杀对象是谁？”
傅砚辞靠在沙发上，语气有些嫌恶。
“傅正恺的同班同学，一个花季年华的少女，被霸凌致死。”
云栀转动着茶杯，好像在打量上面的花纹。
“然后呢？事情没有闹大？老爷子摆平的？”
傅砚辞道：“一半一半吧，事情在闹大之前，老爷子给了对方家庭一笔补偿，也答应了对方，把傅正恺送进少管所。”
“另一半呢？”
“傅正恺的外公。”
“谁？？”
云栀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波动。
傅砚辞道：“老爷子的原配叫方宣虞，方家近年来是不如傅家了，可也不容小觑，当年方家和傅家的联姻，被圈子里称为‘皇室’联合。
方宣虞给老爷子生了六个孩子，唯独傅正恺是被方家外公和舅舅带大的，所以在他在方家远比在傅家还要受宠。
这次他回国，也没有住在傅宅，而是住在方家留给他的宅子里。”
云栀认真的听着，问：“方家长辈这么疼爱傅正恺，八成是不愿意傅正恺为了一个普通女孩受任何责罚的吧？”
傅砚辞点头：“方家软硬兼施，逼着对方搬离了颐和市，傅正恺在少管所待了不到一个月，就被方家接出来了。
老爷子又将傅正恺送到了国外，不允许他回国，傅家才消停了几年。”
云栀随意的摆弄着桌上的摆件，沉默了两秒，问：“他出国那年几岁？”
“十六十七左右。”
“他现在应该是四十岁左右了，这二十多年，他从来没回来过吗？他在国外做什么生意？”
傅砚辞道：“回来过三四次，次数很少。
至于国外的生意，你能想象到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他都有参与。”
傅砚辞这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
所有见不得光的，那屠杀这种事，确实像是傅正恺能做出来的。
云栀的眼神渐渐染上冷意，问：“他自己单干？还是帮家族打理？是傅家的还是方家的？”
傅砚辞笑笑：“方家居多。”
“那就是说，傅家也有。”
傅砚辞对上云栀审视的眸子，道：“凡是蒸蒸日上的豪门世家，绝不会是干干净净的。”
云栀平静道：“我知道血汗钱是什么意思，不用跟我解释这个。”
傅砚辞提醒道：“傅正恺到底还是老爷子的亲儿子，而且身后有整个方家撑腰，他和傅家的其他人不一样。”
云栀勾唇浅笑：“好的。”
傅砚辞不安的拧着眉。
他和云栀相处的久了，也摸出一些门道来。
每当云栀露出这幅乖巧无害的模样，就说明她在心里筹划着玩命的计划。
她面上也是娴静温柔，心里越是冷漠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