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云栀往前一步，逼近苏韵母女。
“我说，苏阿姨当年做过的事情，自己还记得吧？
我妈的病不是绝症，可她为什么不治了？为什么会从医院天台上跳下来？
我为什么会被送到乡下？我在永宁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舅母是怎么对我的？”
苏韵被云栀一连串的逼问吓住了几秒。
可她到底活了这么多年，不像云雪意这么沉不住气。
她将云雪意紧紧地护在身后，竟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云栀，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恨，可那些事情都过去很多年了。
就算你先现在翻出来去找你爸告状，你爸会理你吗？
他只会觉得你不顾他的颜面，得了便宜还卖乖。
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时间也不能重来，你就算再恨，又能怎么样？”
云栀轻笑一声：“谁要指望爸爸做主了？”
苏韵愣住：“你什么意思？”
云栀抬手，想去摸摸苏韵耳边璀璨的耳环，却被苏韵利落的打掉。
云栀也不恼。
“苏阿姨说的对，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时间也不能重来。
所以，该偿命的偿命，该替我去感受一下过去生活的，也要早点去。”
她转身往楼上走去，声音轻快的让人胆寒。
“苏阿姨，快了，就快到那个时候了。”
云栀走后，云雪意急忙拉住苏韵：“妈，你看看她！
她现在连装都不装了，竟然明目张胆的威胁我们！”
苏韵沉声道：“所以我们可千万不能再轻敌了，说不准她做了傅家的少奶奶，以后真要把咱们母女赶尽杀绝呢。”
云雪意着急道：“那怎么办？自从上次她在傅时越面前挑拨之后，傅时越就再也没有理过我，连电话都不接。
这个死丫头，看着听话乖巧，骨子里就是个死绿茶，装腔作势的哄男人！”
苏韵安抚道：“我派去永宁村的人回来报信，这丫头在那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些事情我全都给她整理好了送到傅家，我看他们还会不会要这种儿媳妇。”
云栀回到房间洗了澡，看着手上的血顺着水流进下水口，很快消失不见。
她轻轻的搓了搓手，有些恍惚。
仿佛那年她从床底下的密室里爬出来，看到满地的尸体，怎么都叫不醒他们。
她当时也是这样满手的血，搓都搓不掉。
“嗡——”
手机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走出浴室，头发还滴着水，先接了电话。
“喂？”
“云栀，我抓了娄清，但是娄河跑了，你想怎么处置？”
云栀淡淡道：“杀了吧，娄河也用不着你操心，已经死了。”
电话那边的男人一愣：“你动的手？”
“嗯，傅砚辞抓到了人，送到我面前了，不要白不要。”
漫长的沉默之后，男人轻声问：“云栀，你还好吗？”
云栀看着水雾蒸腾的镜子，抬手抹掉上面的雾气，看到镜子里眼神冷漠的自己。
“云家和傅家都派了人去查我吧？永宁村这步棋该动了，你让人准备好。”
“好。”
男人顿了顿，声音温柔：“云栀，晚安。”
云栀扯了扯唇角：“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