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栀右手握着刀柄，刀尖向下，左手用力握住了刀刃。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云栀！”
云栀的左手收紧，右手握着刀柄一点一点抽出。
萧风眠看着都能想象到，那把刀是如何一寸寸的、慢条斯理的割裂她的手心。
可他不敢从她手里抢走那把刀，生怕动作重了，将她的伤口割的更深。
云栀将染血的刀扔在桌上，摊开左手掌心。
刀口深的吓人，皮肉翻开如沟壑一般，鲜血止不住的往外冒。
而云栀只是平静的看着萧风眠，脸上没有丝毫痛苦的表情。
“其实很多事情，我们彼此心里都有数。
既然今天非要这样闹开，那索性说的再清楚一些。
我对你没有感情，永远也不会有。
我喜欢傅砚辞，他也喜欢我，可远没有到我可以为了他放弃复仇，他可以容忍我为所欲为的程度。”
萧风眠却只听到了那句“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就像是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花，成为了别人的珍宝。
云栀冷声道：“从我出现在颐和市开始，就是抱着赴死的决心来的。
我不介意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只要能达到目的，别说是一道伤口，哪怕是我的命，我都可以搭上。
至于我和傅砚辞，我们之间不会有好结果，那是我的报应，我自己会承受。
如果你接受不了我和傅砚辞现在的关系，你可以现在就走出去，告诉他一切。”
萧风眠看着云栀淌血的手，挫败的垂下眼帘。
“我怎么可能破坏你的计划？你明知道，我是绝对不会这样对你的。”
顿了顿，他低声道：“我有什么资格接受不了？我最多只算个前男友而已。”
云栀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她从包里摸出手帕，将手上的伤口草草包了一下。
“那么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吗？”
萧风眠将资料递给她。
“查到了傅正恺在a国境内的生意，之前主要是做军火和禁品生意。
你看到的那些被他调教和控制的姑娘，只是拉拢人脉和收集消息的一个渠道。
傅正恺崛起的时间也跟尼克受封为王储的时间对得上。”
云栀问：“尼克的资料呢？查到些什么？”
萧风眠道：“王室的秘事查起来有些困难，只知道尼克原本有个哥哥是王位继承人。”
“哥哥去世了？”云栀猜测道。
萧风眠点头：“是，尼克成为新的王储之后，许多企业都对他大力支持，这背后应该有不少利益交换。”
云栀翻看着资料，道：“按理说，他之前没有继承权，不该有这么强的经济实力。”
萧风眠点头：“确实，目前的蛛丝马迹能查到尼克和傅正恺合作之后，傅正恺的雇佣兵没少接私活帮他除掉对手。
再加上经济往来，两人在这十几年的合作里已经牢牢绑定了。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云栀皱眉道：“听起来是个完美的组合，突然翻脸是因为尼克觉得傅正恺这头野兽不受控了？”
萧风眠叹了口气：“这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三个月前，尼克还经历了一次暗杀。
杀手只击中了尼克的肩膀，并不致命，但也足够轰动全国了。”
云栀立刻就反应过来了：“傅正恺安排的吧？这是警告？”
“应该是，”萧风眠道：“说明两人已经决裂了，只是因为某种原因，始终没有跳出来撕咬对方。”
可云栀觉得，恰恰是这其中的原因，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了，再联络。”
云栀起身，直接走出了包厢。
萧风眠独坐在包厢里，看着一桌子几乎没动的菜，而云栀刚刚坐过的位置，鲜血殷红夺目。
他不禁扯唇苦笑，呢喃道：“搭上你的命，和要了我的命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