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栀起身，将短刀扔在傅正恺身上，又露出那副温柔笑意。
“毒放完了，傅五爷，别太感谢我。”
说完，她转身和齐肆走向车边。
几人上了车，宋晚禾立刻开车调头，返回市区。
林空鹿坐在副驾驶，身上披着宋晚禾的外套，情绪稍稍缓和了几分。
齐肆和云栀坐在后座，两人都不说话。
云栀拿着湿纸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上的血。
她淡淡道：“有什么要问我的，直说，别憋着。”
齐肆犹豫几秒，问：“你真的能毒死他？”
云栀点头：“当然能，毒死人谁不会？你给他下点耗子药，他一样会死。
可问题是，傅家的儿子，方家的宝贝，一个活蹦乱跳万众瞩目的人莫名其妙死于毒杀，谁都逃不掉。”
云栀转头看向齐肆：“不然，你杀死他有很多种办法，可总不能为了他赔上自己的后半生吧？”
齐肆垂眸：“那你刚才还敢给他下毒。”
云栀道：“这毒又死不了人，虚张声势罢了。”
“你是说”
齐肆明白了。
他也知道云栀曾经给傅砚辞下过这样的毒，连傅砚辞那种变态都疼到崩溃，难怪傅正恺服了软。
云栀轻笑一声：“我随身带着致死的毒药的话，万一一不小心把自己毒死了，把你们毒死了，怎么办？
又或者，被人发现我的手段，拿来反杀我，陷害我，怎么办？”
宋晚禾从后视镜看着云栀，忍不住问：“你一直都算的这么周全吗？你这脑子不累吗？”
云栀抬眸，温润浅笑道：“还行。”
齐肆看着云栀面具似的笑容，心底突然升起一个想法。
这哪里是她一直算计的结果？这是她的本能。
像吃饭喝水一样防备着随时会出现的敌人的本能，她怎么会累？
于是他脱口道：“是一直都带在身上吗？一直，从你来颐和市开始。”
云栀瞬间就反应过来，齐肆问的是她自保的这个药。
她没有隐瞒，平静点头：“嗯。”
林空鹿在副驾驶上，惊讶的“啊”了一声。
很轻。
她意识到，云栀哪里是从在包厢里看到她时才开始计划的？只怕是一直都有所防备。
宋晚禾问：“傅正恺那个疯子为什么会找上你们？他想干什么？”
云栀道：“找上林空鹿就是为了找上我，这次我把他羞辱的这么狠，他应该不会再借用其他人来吸引我的注意力了，以后会直接找上我的。”
齐肆激动道：“那你还这么淡定？你知不知道他有多神经病？”
云栀挑眉：“不太知道，要不你给我讲讲？你知道多少？”
齐肆一噎，又把话憋回去了。
云栀没有强求，继续道：“我不知道他找我干什么，但肯定没什么好事，大概率是想除掉我吧。”
“为什么？”
三人异口同声。
在他们看来，云栀和傅正恺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何至于才见了一面，就要闹成这样？
云栀想到傅正婉那通神秘的电话。
傅正婉在寻求另一个人的帮助，来除掉她，以免她控制了傅砚辞和整个傅家。
这个人，也是曾经参与过云坤村屠杀的人。
她如果要解释这件事，就不得不解释云坤村的事情。
她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将这件事埋在了自己心里，搪塞道：“你们也说了，他是疯子，疯子哪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