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应礼拿起水道了谢扭头就走。
他跑完五十米，推开纷涌而来对他嘘寒问暖的同学，脚步停了一下，又往班级休息区那走。
那家长看楚应礼又来了，还是笑：“应礼，水喝完了来拿水啊？”
她话音刚落视线下瞥，就看见楚应礼手里那瓶矿泉水还剩了一大半。
家长：“……”
楚应礼又看了一眼那个被堆起来的座位，撂下了一句“走错了”就往洗手间走。
他站在洗手台前，拿起手机，注视着空空的聊天框，在输入栏打：你还来吗？
末了又纠结了一下，删掉。
他又输：不是说来当家委会的吗？又食言。
又删掉。
他还剩一个句号没删的时候，楚以墨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楚应礼毫无预料，背过手的时候拇指不小心点上了发送键。
楚以墨看见楚应礼也是一愣，转而笑道：“应礼，今天参见的项目都拿奖了，很厉害。”
楚应礼轻轻“嗯”了一下。
楚以墨走到他身边洗着手，甩干，从镜子里看着楚应礼的侧脸：“不过，你不是不喜欢这么吵被人围着的场合吗？”
楚应礼随口扯：“当时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看，而且体委说缺人。”
楚以墨笑：“家委会那些家长拍了你不少照片呢，可以带回去给你季阿姨看看。”
楚应礼本来都要出去了，步子一顿，回头低声问：“……她不来？”
楚以墨抽了张纸擦着手，说：“应该不来吧，她缺了个材料正在找，忙了好几天了。”
洗手间未免有些太通风，四处游走的凉风细细密密地侵蚀着他。
楚应礼缓慢地回过头，“噢”了一声，压下心尖上酸涩失落的情绪，走了。
远在邻市的季嘉回，商务洽谈时手机震动了一下，结束了之后她拿出来看了一眼，见楚应礼只发来一个句号，扬起眉梢。
方明桉见她停顿在原地，问道：“怎么？”
“我忘了件事，”季嘉回收起手机，“没关系，不要紧。”
方明桉调笑：“还有你能忘的东西？”
季嘉回平淡道：“这个碎钻我不就忘了。”
“害，这也不能都怪你，没拦着你让你喝那么多也有我一部分责任啊。”
季嘉回往副驾驶上一坐，明明想着的是下一个客户，但总是心里有些乱。
她皱着眉，方明桉从右视镜里看她好几眼，闷声笑了一下：“还是要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