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愣了一下：“肝硬化？这么小肝硬化，你在哪检查的，不会错了吧？”
“我倒是希望错了，不过她爸妈都是肝癌走的，我老婆子也是这个病，这次去乡镇，连她的药也都一起拿。”
秦阳吃惊地转过头：“全家都有，不会吧，是遗传？”
“不是遗传，我们这个村三分之一的人肝都有问题，我也有肝硬化，和小丫的情况差不多。”
葛大爷抽着烟，含糊不清。
秦阳皱眉：“那开销很大吧，能报医保吗？”
下洼村摘掉贫困村的帽子没多久，如果有这么大面积的患病率，那么势必会造成很大程度的因病返贫。
“看病不花钱，我们全都参加了省医院的新药试验，每个月他们会定期把药发到镇里卫生所，我们免费吃药，定期抽血化验，给他们搞什么试验。”
“要不然谁能看得起啊，都在家等死了。”
葛大爷说的很漫不经心：“我们死没啥，家里就剩小丫一个种了，说什么她也不能出事。”
秦阳哑然了，他看着坐在一旁抱着破旧毛绒玩具的小丫，轻抚了下她的脑袋，笑道：“一定会好起来的。”
下午三点，秦阳来到乡政府，敲响农发中心办公室的门。
赵小军正在打着哈欠，看着秦阳进屋，一脸疑惑：“你是？”
“我是秦阳，中午给您打过电话的。”
秦阳走到办公桌前，笑着介绍。
“秦阳……”
赵小军想了一会儿，脸上顿时不耐烦：“不是说了没事没事，你怎么还跑过来了？”
他一脸不悦。
秦阳立即笑道：“赵主任误会了，我不是为了中午那事来了，这不是那天回来报道您没在嘛，正好下午有车来乡镇，我就想着过来看看您。”
他虽然编制是办公室的，但既然是去看水库，那么现在就是接受赵小军的领导。
秦阳将路上买的两条玉溪用黑袋子包着，放在办公桌旁边的缝隙里。
赵小军脸色这才舒展：“都是同事，没必要这么客气，你中午说的话我也考虑过了，确实存在隐患，应该重视。”
两条烟，从滚蛋到赞同。
秦阳点头赞同：“我也是从乡里的考虑出发，不出事还好，万一到时真出什么事，还是得乡里背黑锅。”
他差点把赵小军背锅几个字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