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孙玉厚也是个孝顺的人,对孙家老太太言听计从。
只不过,这次的情况好像不太一样,孙玉厚冷着脸说道:“孙玉亭,忘记告诉你,前几天,李卫东主任帮咱娘在县城医院里找了个医生,经过医生检查,咱娘的眼睛还有救,所以我就让兰花将娘送到县城医院里了。”
孙玉亭脸色大变:“咱娘住院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呢?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弟弟。”
孙玉厚叹口气道:“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咱娘不让我告诉你,她说你日子过得苦,不愿意让你出医疗费。”
此话一出,本来还义愤填膺的孙玉亭,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毕竟就算是他知道孙家老太太住院,因为怕花钱,也会装作不知道的。
田福堂也没有想到孙玉厚不出手帮助孙玉亭,心中暗道不好。
他之所以帮助张满芝讹诈孙玉亭五十斤小麦,就是想让孙玉厚出这些粮食。
他很清楚孙玉厚家压根不富裕,要想搞到这么多粮食,只能动轧钢厂援助双水村的那批粮食。
到时候,田福堂就能以借口,来整治孙玉厚了。
不得不说,田福堂这人确实太奸诈了,每做一件事,都在想着怎么害人!
田福堂不能容忍孙玉厚逃过此劫,冷着脸看向孙玉亭:“孙玉亭,你要是不将粮食拿过来,我现在就把你送到镇上。”
听到这话,孙玉亭彻底着急了。
“噗通”一声跪倒在孙玉厚的跟前,哭丧着脸:“哥,你就帮帮弟弟这一次吧,你放心,从此之后,我一定重新做人,再也不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孙玉厚看着孙玉亭的样子,心中一阵唏嘘,曾几何时,孙玉亭也被他寄予了厚望,今天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只是他毕竟是自家的弟弟,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抓起来吗?
孙玉厚发现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没有吭声的贺凤英冲上来,一把将孙玉亭拉起来,狠狠的甩了他两巴掌,气呼呼的说道:“孙玉亭,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啊,田福堂明显是把你当猴子耍,你竟然还站在他这边。我问你,你到底侮辱张满芝没有?”
“当然没有。但是,田福堂可是一把手,我要想继续当扶贫办主任,就得跟田福堂站在一块。”孙玉亭弱弱的说道。
贺凤英就像是看着一个废物似的看着孙玉亭:“孙玉亭,就算是人家往你头上扣屎盆子,你也答应?”
孙玉亭说不出话来了。
以前孙玉亭是双水村里的初中生,走在路上,村民们都会主动同他打招呼,这让孙玉亭的心中充满了虚荣感。
当上了钢厂的工人后,这种虚荣感达到了顶峰,以至于孙玉亭总觉得自己高那些社员们一头。
但是。
自从离开钢厂,回到双水村后,那些社员们看他就像是看到了一坨臭狗屎,孙玉亭那点虚荣感当然无存。
最后还是巴结上了田福堂,田福堂提拔他当做扶贫办主任。扶贫办主任虽然只是双水村村委最小的领导,却让孙玉亭重新找到了往日的虚荣感,日子也有滋有味起来。
特别是每次背着手训斥了那些村民,看着那些村民一个个点头哈腰的样子,孙玉亭更是感觉到自己高人一等。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保住扶贫主任的职务,孙玉亭愿意付出一切代表,也包括自己的名声。
贺凤英看到孙玉亭这个样子,心中直叹息自己瞎了眼,才会看上孙玉亭。
她咬着牙说道:“孙玉亭,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你要是承认侮辱了张满芝,那么咱们现在就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