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宽厚的大手伸到面前,向上的掌心还带着薄茧。
她抬头,看到新帝冷峻的脸,正垂着眼看她,明
明没有表情(),却莫名令人感到几分温和。
起来吧?()_[((),总是动不动就跪下。”
苏宜丹迟疑了下,才将手放进他手里。
对方没有握住她的手,只是虚虚拢着,好借力让她站起。
萧寂言看向自己手掌中那只白皙玲珑的手,线条流畅、指尖纤细,与他骨节突出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尤其微微用力时,女子娇嫩的指尖便不自觉勾着他手心,酥酥痒痒的。
一起身,苏宜丹便收回手,拢入广袖之中,拘谨道:“多谢陛下。”
苏父赶紧上前,若不是碍着新帝还在场,他现在肯定已经一箩筐问题念了出来。
他安慰地拍了拍女儿的手,这才做了个请的姿势:“陛下,宫宴的事到臣书房去说吧。”
萧寂言微微颔首,随苏父进屋去了。
原来陛下是正好来找他爹商量公务。
真是谢天谢地。
苏宜丹长长地松了口气,忙将方晴扶起来,开心道:“这下好了!楚厘被陛下亲手送进刑部大牢,就算能出来也要脱一层皮,日后再不会出来祸害一方了!”
脆桃那天在街上被楚家的府卫扭在地上,现下看到楚厘也被扭送出去,自然更觉得扬眉吐气,叉着腰无声大笑。
“这就叫!恶人自有天收!”
主仆二人说了几句话,方晴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一直无声地站在那里。
苏宜丹愣了愣,问:“怎么这个表情,是伤口还疼吗?说起来二狗买药也快回来了吧。”
方晴摇摇头。
“那是怎么了?”
方晴又看她一眼,似是下定决心,又扑通跪下:“父母遇害,我也没有别的亲人,身如浮萍、不知归处,还望苏小姐能收留我,小女愿当牛做马、绝无怨言!”
“你这是干什么!”苏宜丹一惊,赶紧和脆桃一起把她拉起来。
末了她看着面前的女子,一时也陷入沉思。
这么一说也是。
方晴如今父母双亡,没有别的依靠了。就算自己出去立女户,那也需要一定资产保证、要给朝廷交户税的。
瞧她性情沉稳、处变不惊的,要养活自己倒不难,难的是如何一个人安安稳稳活下去。
楚厘虽入狱,但这世上张厘赵厘数不胜数,再被纠缠又该怎么办?
同为女子,苏宜丹明白如今这世道,年轻貌美的女子孤零零一个是很难清静过日子的。
树欲静而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