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说完,便目光坚定地望着她,看来已有了主意。
苏宜丹也反应过来。
是了,调戏她的事报官可能不顶用,但手上沾着人命可没法不痛不痒地揭过去。
难怪那天楚家寻人的阵仗那么大,急匆匆的,甚至一路从明顺大街追到了城河街。
毕竟只要这个事情闹大,就算宣平侯出面都不可能完全压住。
不过前提是怎么才能一下子把事情闹大,大概这也是方晴为什么来找她帮忙。
想到这儿,苏宜丹心里渐渐有了想法。
楚厘一直骚扰她,她也觉得很烦的,总不能真的躲藏一辈子。
如果能让他背上杀人的罪名,那他就再也没法抬头了。
但这件事情毕竟牵扯很广,且楚家势大
(),一旦弄巧成拙恐怕还会连累家里。
她一个人做不了主,想等晚些爹娘回来一起商量商量。
方晴倒是个沉得住气的,见她迟疑也没催促,只安静地站在一旁。
苏宜丹拿了两颗碎银给小少年,叮嘱道:“二狗,麻烦你去医馆买瓶伤药回来,就说我切菜伤了手。”
二狗杵着拐杖倒也灵活,很快从后门离开。
苏宜丹道:“你的法子是可行的,但还是等我爹娘回来再说,你先在我家待着吧,这里安全。”
方晴点了下头,不再说话。
苏宜丹找了套自己不常穿的衣裳出来,想让她去换洗一下:“若是有伤不方便,等我的丫鬟回来帮你也行。”
方晴摇摇头,又冲她一点头,这回应该是感激的意思,便拿着衣裳拐进耳房。
苏宜丹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总有点奇怪。
普通人家的女儿……能把楚厘打成那样之后全身而退?
那可是有几百名府卫的宣平侯府,又不是她家小院子。
总之……先问问她爹娘的意思吧。
但等了许久,也没等到苏父苏母回来,倒是脆桃先急匆匆从前院垂花门跑进来了。
她怀里抱着几册话本,脸都白了,惊慌道:“小姐!小姐!姓楚的又来城河街了!”
“你确定吗!?”苏宜丹倏地一下站起。
“奴婢看得真真的!”脆桃将书一股脑放下,急急道,“而且我怎么瞅着是往咱南华巷来?该不会是来找咱们的吧!?”
苏宜丹还真担心过她家毕竟在这里,楚厘会不会直接找上门。
可观望了两天都没事,怎么方晴前脚来,后脚他就来了?
苏宜丹忙回屋找人,正巧方晴从耳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