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素以宋氏夫人的身份,为宋商岸办了葬礼。
她把葬礼的进度加得极快,众人只以为是伤心过度,锦辰猜想……可能是想在宋崇醒来之前,尽快安置好宋商岸的骨灰。
但在最后一天,宋崇竟然是奇迹般苏醒了,硬拼着一口气赶到了殡葬馆。
沉重肃穆的气氛,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打扰。
宋崇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脸色比发病时更灰白,跌跌撞撞赶到了冰棺前,推开了许素,布满血丝的眼睛始终紧盯着冰棺里的宋商岸。
他张了张嘴,声音发涩,好几秒后才出声,“宋商岸,宋商岸……”
“弟弟。”
眼泪砸在棺材上,宋崇额头抵着自己的手,肩膀颤抖,却无声无息。
宋叙拉住了还想把宋崇赶出去的许素,“妈…妈,你不要这样。”
“他是爸爸的哥哥啊,是宋家的亲人。”
或许是亲人两个字触动了宋崇,他停止颤抖,红着眼眶站起身,又仔仔细细看了好多好多眼,直至吊唁宾客散去,尸体火化。
那天结束后,宋崇几乎是乞求般,让许素允许他把骨灰带走。
许素答应了,代价是宋崇的所有资产,一分不留。
宋崇当场同意,抱着骨灰盒离去。
许多年以后,宋叙还记得那个背影。
宋崇宽厚背影消瘦了跟多,大门透出的阳光照耀蓝白病服,手上的骨灰盒成了最沉重的色彩。
在那之后,宋叙再没有见过宋崇。
许素拥有了很多财富,足够她挥霍很久。
宋氏集团董事会商量后,确认宋叙不愿意接手,推选了新的掌事人,宋家依旧占股最多。
好像一切都结束了。
又好像并没有。
宋叙在看望许素回来后,啪嗒啪嗒跑进卧室,扑进锦辰怀里求抱抱。
这段时间他的情绪一直不高,锦辰看得出来,抱着人轻拍后背哄睡。
“人都会死亡的。”宋叙突然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是,人都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