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之后，她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七点二十，陆斯衍大概还有十分钟就到。
这一层楼的灯光都有些昏黄，她扭头看着窗外的夜景，心思瞬间飘远。
这应该是她这些年里，过得最像样的一个春节。
没想到居然会是陆斯衍陪着她。
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八点了，但是陆斯衍还是没到。
服务员已经走了过来，问她是不是要先用餐。
她笑了笑，“不用，还有人没到。”
服务员只好退了下去。
九点，沈星然有些饿了，眉心微微皱了一下，陆斯衍不像是会迟到的人。
她忍不住拨了一个号码过去，接电话的是陆斯衍本人。
“penny，怎么了？”
他的语气有着一丝的温柔，以至于沈星然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没有忘记这个事情。
也许他就在来的路上，只是因为堵车耽搁了。
“陆总，你到哪儿了？”
陆斯衍此刻还在床上坐着，醒来之后，医生就一直在给他检查脑袋，说是已经恢复了。
过去的记忆全都想起了，但是刚刚受到的刺激太大，唯独把这段时间他让沈星然当他情人，还有要一起吃饭的事情忘记了。
但是对于以前跟沈星然的那些纠葛，他记得清清楚楚。
这会儿听到她这么问，他有些意外，“我今晚约了你？”
沈星然的心顿时一凉，放在餐桌上的手指都瑟缩了一下。
如果不是陆斯衍的语气太过认真，她真的会以为早上跟她浓情蜜意的那个男人只是错觉。
她张张嘴，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缓了一会儿，才笑笑，“没，就是给你说声，新年快乐。”
陆斯衍轻笑，突然有点儿想见她，但现在这个状态，还是先躺躺养伤。
沈星然率先挂断了电话，看着眼前还在燃着的烛光，眼底冷了下去。
服务员又在这个时候过来了一趟。
“小姐，请问现在可以上菜了么？”
“上吧。”
服务员松了口气，连忙让人将托盘推了过来。
菜品是两人份的，摆盘很精致。
她一个人慢吞吞的把自己那份吃完，又看着窗外的夜景，服务员在旁边跟她解释，“今晚的一切都是已经付过费的，小姐，待会儿还会有烟花，请您一定要看完整。”
大年初一的晚上，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烟花，她在某一瞬间觉得鼻尖发酸。
十点的时候，烟花准时亮起，照亮了整个夜空，一看就花了不少钱，至少百万起步。
沈星然的所有孤独都被这抹艳丽给驱散了，撑着下巴淡淡的看着，看了许久，直到消失。
要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了。
她对面的位置本该坐着陆斯衍，此刻属于他的那份餐品还在摆着，只是早就已经冷了。
她拿过旁边的包包，一个人下楼。
坐上外面的出租车，也不想再回御景苑，而是回的山晓。
但是不管回到哪里，好像都不是她的归宿。
陆斯衍坐在床上时，总觉得自己今晚坐立难安，像是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医生已经给他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确定他没事，才示意可以离开。
陆斯衍站起来，而一旁的陆松问他，“你今晚约了谁？”
他愣住，这是大年初一，往常他都是在公司加班的，根本不会回陆公馆去凑热闹，还能约谁。
但是想到penny的那个电话，他的眉心微微皱紧。
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他给齐深打了电话。
齐深的第一句就是，“总裁，烟花已经放了，这个效果你还满意么？”
陆斯衍挑眉，“我约了谁看烟花？”
“penny小姐呀，你们早上不是约好的么？还在餐厅包了场。”
陆斯衍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抬手揉着眉心。
“把餐厅位置发给我。”
齐深不疑有他，马上把位置发了过来。
陆斯衍亲自开车过去，但是到达顶层的时候，烟花早就已经结束了。
此刻是凌晨一点，餐厅因为他的包场，一直都处于开放的状态。
他走到那个被特意布置过的餐桌前，又看到那些凉透的餐品，马上给沈星然打了电话。